“什么?!”
卫樱脸色平淡没有任何反应,在刘大夫话音落地的时候她还没有说话,便只听得一旁传来了安世震惊的声音。
卫樱淡淡转头看向安世,只见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并没有理会安世,很快便回过头看向垂首而立的刘大夫,轻声问道:“的确是喜脉对么?现如今已有几个月了,孩子可平安无虞?”
刘大夫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答道:“回公主的话,从脉象上看您的身孕大概在三个月左右,孩子一切都好,只是您的身子有些弱,今后还是多多吃些滋补的膳食为好,小的再给您开一副安胎药,您最好还是按时吃些日子,对安胎有好处。”
“好。”卫樱的手在不觉间抚在小腹上,小脸上的神色柔和了几分,轻声道:“麻烦你了,刘大夫,你回去后还请记得今日之事对谁都不要说起,若是本公主从外面听到了半点风声,刘大夫当是知道后果的。”
刘大夫闻言慌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恭谨地说道:“公主还请放心,小的出了这个门便会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尽数忘了,绝不敢有半字泄露!”
“刘大夫不必行如此大礼,起来吧。”卫樱转头看向安世,轻声道:“安世,此事交给旁人我不放心,你去跟着刘大夫一起抓了安胎药回来。”
安世愣愣地看着卫樱,口张了张却又闭住,过了一会,方才点头低声应道:“好,我去。”
这样说着,他招呼了刘大夫,两人一起往厅外走去,不一会便走进了雨幕中。
徒留下卫樱独自一人坐在厅中的椅子上,她缓缓低头看向稍稍凸起了一些的小腹,神色复杂地低喃道:“孩子……么?我和他的,孩子……”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一直未停,自大开的厅门吹进微凉的春风拂起了卫樱的衣袂和发丝,那调皮的头发随着风摇摆不定,不时会遮住她的眼睛,遮住眼中渐渐流露出的温柔光芒。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直都在发呆的卫樱只听着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方才慢慢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去,只见雨幕中却是安世快步走来的身影。
他的怀中抱着一包包的草药,将伞倾向前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草药,以至于他的头发和衣衫都湿了不少。
安世不一会便走到屋檐下将伞合起来放到厅外,快步来到了厅中。
“辛苦你了,安世。”卫樱自椅上站起来,转过身往后堂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下,安世,你去差人将秋雨叫过来给我熬药吧,告诉秋雨让她带着乳母和孩子还有随行行李,我信不过旁人,腹中的孩儿可能需要她照料一些时候。”
“是。”安世用充满了不甘和无力的目光看着卫樱慢慢走向后堂的背影,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公主很重视腹中的孩子呢,这是您与……申国君的孩子么?”
卫樱脚步一顿,片刻后她重新开始往前方走去,安世也看不见她是怎样的表情,只听她轻飘飘应了一句,道:“不,这是我卫樱自己一个人的孩子。”
安世看着卫樱转到后堂就此消失了身形,他却一直愣愣地看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