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庞恪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她无光的双目,“对了,你以后都到接待处里住吧,不管是寒暑假还是双休日。”
“……可是……”“没那么多可是,待在我那儿,至少有人能保护你。”庞恪强硬的语气,直接暴力地打断她的话。
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如同上帝派来拯救她的神使。庞恪背对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开。她就这么傻傻地看着这个自己钟爱的男人,看着他庞大的身躯,一点一点远离自己。
……
一周后。
“轰——”
“啊——庞恪,求你放了他吧。”
时贝儿倒在一边,无力地叫喊着。家里的无数碗碟全被舅舅发疯的时候摔碎,玻璃渣刺进她的大腿,她顾不上来自身体的痛苦,不停地替舅舅求饶。
月光,从窗外照进庞恪的动作上,也照着舅舅那副狼狈的面孔。
“就是你这个虎种,殴打我家贝儿!”
庞恪一只手揪住他的领带,手臂稍用力将他整个人原地提起。
庞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条死狗。时贝儿害怕他这个眼神,她更害怕舅舅被庞恪打伤——不,甚至有可能打死。
“你……你想干什么?把我放下来!”“呸。”
庞恪一口唾沫喷在对方脸上,左眼眯紧,右眼瞪大。很显然,对方这副态度让庞恪十分不满意。
“舅……舅舅,你赶紧给庞恪认个错啊,要不他真的会杀人的……”她一脸慌张地盯着自己的舅舅,看他被庞恪完虐的样子,心中一点喜悦感也没有。
“贝儿,你不恨他吗?”庞恪手臂再度用力,把手里这个包裹一样的人提得更高,恐怕已经离地超过一米的高度。这个人,在庞恪眼中不过是一只可恨的猎物。而他所做的全部挣扎,都只是临死的螃蟹在无谓地蹬腿罢了。
还没听说过,有人敢欺负我老婆!
庞恪阴恻恻地一笑,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插进兜里,在摸索着什么。见过庞恪这个动作的敌人都知道,下一秒,一定就会有一把恐怖的手枪顶上他脑门。
“我恨他,可他毕竟是我舅舅。”
时贝儿略带感伤的话,使庞恪皱了皱眉。
“贝儿,你……真善良。”
庞恪轻蔑地与面前这只被自己抓在手里的猎物对视,如同猛虎在打量自己下一秒的食物。突然,他表情变得温和了起来,一下子把手里的男人丢在地上。
“可恶,居然没拿枪。”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兜,庞恪嘴角那丝翘起的弧度,宛如索明的绳线缠住猎物的脖子。
时贝儿惊讶地看着庞恪走出去,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花岗岩!
“庞恪,不要!”时贝儿冲了出去,挡在舅舅面前,“不要这样。”
“……”
庞恪什么也没说,一只手把时贝儿挪开,另一只手握着石头,身体渐渐靠近地上的猎物。
“救命啊!你别过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以前贝儿这么求饶的时候,只怕你一丝怜悯也不曾闪过。”
歘——
惨叫,与求饶混杂;泪水,与血液交织。
庞恪如同在对方的皮肤磨开。血淋淋的血肉,从被刮下来的表皮后面绽出,腥红一片。
“看在贝儿的面子上吧。”
就那么一直用石头划开他的皮肤,直到对方不再叫喊,庞恪才有了停手的意思。他随手把花岗岩丢开,拉着时贝儿,干脆利落地离开了这个一片狼藉的地方。
而她的舅舅,早已经在血泊中皮开肉绽。
既然贝儿不想让他死,那,我就教训他一下好了。
庞恪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岩石并没有伤到她舅舅的体内组织,只是让他疼晕了过去。
至此,庞恪威猛的一面,连同那块花岗岩一起,留在了时贝儿这个可怜而善良的女孩子心里。
……
直到眼前这块花岗岩被月牙拿开,时贝儿才从回忆中拔出自己。她愣了一阵。几秒后,向虎洋朝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出现:“好了,没事儿。你去看望他可以,不过我们得跟你一块儿。万一你舅舅再打你怎么办?”
“不,他不会……”时贝儿想起记忆中庞恪为了自己而把舅舅暴打一顿的某帧画面,从那以后,自己就再也没见过舅舅,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你别怕。”向虎洋拍了拍她那带有灰尘的肩膀,“万一要是他敢打你,我就让我老姐过去收拾他!你不知道,我老姐打人可厉害了,她……”
“咳咳。”
两声低沉沙哑而又有些狠厉的咳嗽,一下子拽住向虎洋的嗓子,把他后面要说的话全掖回了肚子里。
不过,艾维薇没有像往常一样教训自己这个爱耍嘴炮的老弟,而是郑重地看着时贝儿清纯的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走吧,向着郊区出发!”艾维薇走在前面,兴奋地喊道。
“啊?现在就出发啊,我腿还酸着呢。”
“嗯?!你说什么?”艾维薇瞪了一眼向虎洋,后者立刻默默低下了头,换出一副软萌正太的样子,讪笑道“啊哈,没说什么,今天这乌云密布的天气真不错。”
……
虽然五个人一直在咬牙坚持,但是不睡觉带来的精神痛苦是十分巨大的。艾维薇尝试带领着后面那四位喊口号,结果路边的幸存者们都听见四女一男边走边喊:“一二一左右左”,再看看他们那“整齐”的步伐,一下子笑喷出来。
自然,喊口号这个馊主意被向虎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