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钩六道是什么?”
在行军的行伍之中,南门如是地询问着重伤的鸩。
昨天夜里,南门隐约地感应到在林间的深处,发生了一起战斗。
天亮的时候,玄冰他们回来,将重伤的鸩扔给南门,并且通知整个部队,即刻启程。
在进发途中,鸩苏醒过来,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中,他不停地说着四个字。南门附耳去听,经过仔细的辨别,才明白,他说的原来是“魔钩六道”。
南门和玉藻顿时都是脸色一变。
说起魔钩六道,南门和玉藻自然不会觉得陌生。
在数年前,在霜雪城中,南门之所以会重伤,伤及自己的修为,就是因为在石匣秘境中,正面接下波旬的魔钩六道。
南门甚至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魔钩六道”这四个字。
如今,时光荏苒,自己再度从这个素未谋面的重伤者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一时间,难掩心中澎湃的热血,竟然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没事吧?”
察觉南门的异样,玉藻不无担心地贴心问道。
南门摇摇头,转而问道神智迷离的鸩:
“魔钩六道是什么?”
在南昊院疗养的时间里,南门曾经在儒门世家的藏书馆中,找到许多和魔钩六道有关的书籍。
,关于魔族的资料,南昊院是最详细的。甚至,还有许多最隐晦的事件,连钧天宗都不知道的情报,而儒门世家的藏书馆中却切实地存在着文字记录,如果南门需要什么,便可自己在馆中寻找。
南门好奇,为什么南昊院会有这么多关于魔族的书。九狐师姐对此的解释,只有两个字:
萧凤。
南门没有期待自己可以在眼前人这里,得到更多的关于魔钩六道的事情。
只不过,鸩还是给了他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昏迷不醒的鸩言辞闪烁地说了一些难以听清的话。
南门很有耐心地听着,一遍又一遍地听着。
最后,他知道了一件事情。
“年轻的首领会用魔钩六道。”
鸩如是说道。
南门沉默不语。
对于魔钩六道,南门知道许多。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唯有最纯正的魔族,才能够真正地学会,并且施展出来。
而眼前的这个人却说玄冰会魔钩六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玄冰的确是魔族。
不晓得为何,知道这件事情后,南门居然有些莫名地轻松。
“怎么了?”
玉藻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问道。
“玄冰是魔族。纯的。”
南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边,玉藻听后,只有一脸沉重地问道:“接下来,你是什么打算?”
既然明确了对方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就不能再和对方如此地接近了。
至少,不能再和之前一样,形成习惯似的站在对方的角度和立场来思考问题。
南门想到的方法,是立刻离开这支部队。
可是,那样又会遇到两个问题:
一是如何离开。毕竟,这是一支组织严密,而且战斗力很强的潜伏部队。想从这里脱离出去,并不容易。
二是逃到哪里去。南门和玉藻对北境都称不上熟悉,如今战事已至,如果单纯是为了脱离这个部队,而无法去参加战争,南门觉得,心中还是难免会感到失落。
南门转念想到,鲸落之前支开自己,似乎就是不想自己能够参战。
南门不禁苦笑,看来自己能不能参战,对于旁人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想了许久,一边想,一边走,走到太阳即将落下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南门,抬起头来,望着他们来时的路。
迷茫的情绪投射到远方,接着,他看了一眼玉藻,又看了一眼鸩。
重新将目光放回玉藻的身上,那其中多了许多澄澈,少了疑虑和动摇。
南门缓缓地,坚定不移地说道:
“我们逃吧。”
玉藻问道:“逃了之后,去哪里?我们两个人去到前线么?”
“不。”
南门说道:“我们去不了战场,实际上,鲸落也不希望我们去。”
南门有些黯然地对玉藻说道:“没有人想要我们去前线。虽然我们是修真者,但,那是战争,是指挥家和谋士们的角逐。在战争中,个人的强大可以忽略不计。”
他坐下来,对玉藻说道:“之前我说,我没有读过很多书,其实我说谎了。在院里修养的时候,老师给了我许多书。其中,有一本是萧凤老师写的。上面写道,在万年之前的魔族战争中,重甲的士兵会比修真者,有更高的存活率。玉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明明是更强实力的修真者,却是最容易阵亡的呢?”
玉藻歪着头想了想,满脸疑惑地摇头。
“因为他们太过于迷信自己的强大。实际上,我们并不比战士们强多少。”
“修真者的一切,都建立在灵力波动之上。没有灵力波动,我们就是普通的剑者,普通的武士,普通的拿着符文的人。”
“萧师叔说,战场很小,灵力是一定的,但实力是相对的。如果你要杀死一个六品的修真者,就必须损耗掉和六品一样的灵力。”
“因此,在战争中,很容易就会出现,战斗还没有结束,而灵力就已经变得稀薄的情况。”
玉藻点点头,说道:“懂了。那我们不去前线。”
南门说道:“萧师叔真厉害啊,懂得这么多。”
玉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