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接受事实的他,还在拼命扭转脖子,拼命甩动脑袋,可藤蔓对男人的行为并没有生起任何怜悯之心,它们只是交错着,盘旋着,化作一道巨大的蜘蛛网,将戴夫锁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痛死我了啊。
何生捂着大腿表面的血洞,抓着栏杆一路摇摇晃晃,最终摔在前方的沙发上。身下那柔软的坐垫触感,一下让何生好受不少,他就这么仰头坐在沙发上,开始了短暂的歇息。
“喂、喂!”
“何生……何生老弟!!”
黑人在死命挣扎依然于事无补后,神志终于清醒过来,转而将脸对向近处的何生。
“这堆玩意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告诉我,那种子只能在白天的室外中使用么!?”
青年艰难地喘着粗气,没有理睬黑人的质问,仅是将手机掏出,看看上面的时间。
晚上8点59分,何生指头再是一点,连秒钟也显示了出来,8点59分05秒。
从刚才他使用藤蔓种子到现在为止,时间肯定是不超过1分钟。
而藤蔓种子的束缚时长是3分钟,也就是说,戴夫再怎么样,也会被藤蔓囚禁到9点01分05秒。在这之前,何生是安全的,只要他能确保“生存动作”的持续进行。
酒,我得尽可能
去到酒水比较多的地方
意识到情况已是火烧眉毛,何生哪还管得着疼不疼。他咬着牙将身子从沙发上撑起,再是一瘸一拐地向前方一片受损度较轻的吧台酒柜前进,其面部表情可谓难受到了极点。
“兄弟!”
“拜托了,兄弟!”
“别抛下我!求求你,救救我啊!”
戴夫对着何生拼命摇晃着脑袋,他涕泗横流,情绪全然崩溃。
但何生没有理会他,仅是继续向吧台缓慢前进。
对“昔日同伴”的同情心,如今已在青年内心中没剩下多少了。
刚才,尽管差点被对方一铁锹拍死,何生仍然“无法控制”地想要去鼓励他,想要去帮助他,青年甚至还这么想着:只要对方有诚意悔改,那么他说不定还愿意与戴夫一同上车,帮助他去争取下剩余的补给箱。
可何生错了,错得很彻底,就算戴夫真的在低头痛哭,在他那个卑鄙阴险的内心里,也绝对不会存在任何因为何生而产生的愧疚罪恶之情。
刚才那一番痛哭流涕,只不过是他在迎接子弹前的抱怨发泄而已,黑人脑中想的永远只有自己,对于这样的人,何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更多的心思了。
何生已经不想,再和那个家伙扯上什么关系了。
“老兄啊啊啊啊!”
“拜托,拜托了,不要抛下我啊啊啊啊啊啊!!”
黑人鬼哭狼嚎着,继续死皮赖脸地乞求道。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啊!”
“解除这堆玩意,放了我吧!”
“这回我听你的,直接跑出去开车,直接去追剩下的绿烟!我不跟你抢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一根毫毛了!这样成吗?我的兄弟,这样成吗!?”
何生忍受着来自背后的吵闹声,一步步朝吧台挪移,最终成功将下身放在了吧台的座椅上,并将周遭尚且完好的酒**全部抓在了桌前。
“兄弟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
“你要知道,我会这么做全是出于无奈啊!换做你,你肯定也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不是吗?”
“求求你了,看在我昨天工地救你的份上,看在我今天开车乘你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求求你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戴夫撕心裂肺地吼叫道,可是他这个做法,只能令缠在其身上的藤蔓更加的结实牢固。
何生咬紧牙关,尽可能地将所有酒**打开。
那些**盖扣得结实的酒,他就干脆一砸,令其冒出能够供他饮用酒水的缺口。
天呐,为什么我得受这种罪呢?
青年这么想道,捂了捂脑袋。
酒还没喝,他便感到头脑发涨发昏,好像稍有松懈,自己就会倒地睡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