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靖推门而入,只看见秦思枚一个人站在休息室的落地窗口前,看见他,露出了温柔大方的笑容,浓妆眼线让她又显得分外妖艳。
陆时靖环视了一圈,室内摆设一目了然:“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有些不舒服,来这边休息一下。”
“是吗?”
“嗯。”秦思枚扑哧一笑,“不然,你以为我在跟什么人偷/情吗?你觉得这里有藏人的地方吗?”
说到某个词时,陆时靖的眸光明显锋利了一瞬。
“走吧,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时靖,谢谢你。”
“谢什么?”
“让我有机会了解你啊,你变了,你知道吗?”
秦思枚的语气很轻松欢快,像极了一个对着丈夫撒娇的女人,无比的娇羞,亲昵。
直到男人女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狭窄黑暗的沙发底下,传出了一道细细的隐忍的啜泣声。
很轻,轻到忽略不计。
秦思枚把怀音推到了沙发底下,所幸她身板羸弱纤细,如果换成一个肥胖的女人或者是男人,恐怕不行。如果她们两个同时被陆时靖看到,那一切都完了。
怀音其实心里很清楚,自己欺骗了陆时靖。即便陆时靖现在对秦思枚的好感来源于自己。
她不能有任何的反抗,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夫妻和睦恩爱。
紧接着,有脚步声传来。
“怀音?”
是沈景瑜在喊她。
“怀音,你在哪里?”
对方不疾不徐的呼唤,怀音正要钻出去,头顶突然嗡的一下,一道冷光自她脸上乍起,她瞬间放弃了这个念头。
原本她就是要躲开沈景瑜,现在不正是一个好机会。
沈景瑜和秦思枚相比,她更愿意相信秦思枚,毕竟是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姐姐。
沈景瑜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后,脸色渐渐阴沉,不假思索拨通了一个号码:“人不见了,先派人守住几个大门,一定要找到她。”
沈景瑜没有立即离开房间,而是缓缓的踱步,最后来到了沙发前,锃亮的皮鞋鞋尖正对着她,怀音霎时紧张的屏住呼吸,心跳砰砰砰。
她想要自由,不愿被沈景瑜摆布。
沈景瑜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有阴谋的。
当她急得满头大汗,甚至尿意来袭之时,沈景瑜的手机铃声一响,他边接电话边离开了。
怀音睁着眼睛直挺挺的躺着,思想乃至身体已是瘫软无力。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无论是沈景瑜还是秦思枚,都没有回来,怀音因为太疲惫,竟然在促狭的空间内,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不知过去多久。
她浑身酸麻的不行,舒展了四肢后,才慢吞吞的从里面爬出来,发现玻璃窗外已经是白天了。
之前听到沈景瑜打电话,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沈景瑜的人。
怀音进退不得之际,突然,门吱呀开启。
她根本来不及躲闪,被来人逮个正着。
她直视过去,发现面前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秦业伟。
她张大了嘴巴,咿咿呀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中,有委屈,有感慨……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扑入父亲的怀抱中。现在的她,很脆弱,疲惫,也不清楚自己如何解释身份问题。
“怀音,好孩子,你受苦了。”
谁曾想,秦业伟出乎意料的率先环住她的双肩,眼中隐约有热泪盈眶,情绪瞬间就激动了。
受他影响,怀音喉咙很快哽噎,哑涩到不行,贪婪的靠在秦业伟肩头。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当然,是秦思枚告诉他的。
两人顺利离开酒店,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
最让怀音庆幸的是秦业伟轻易的相信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
秦业伟把怀音安置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宾馆里,让她先住下。
“怀音,都怪爸爸不好,爸爸应该在你车祸住院的时候相信你的话,否则,你就不会阴差阳错的代替你姐姐……”再谈起,秦业伟满脸的懊恼与自责。
“爸,没事的,我一直想以自己的身份叫你一声爸,今天我的愿望实现了。”
亲情的圆满让怀音暂时忘却了烦恼。
聊完了父女情,接下来的话题围绕在她的去留上。
秦业伟说:“你姐姐的意思是让你马上离开海市,不要继续逗留,那个泼硫酸的幕后指使一天没有查到,你们两个人的处境都会变得十分危险。”
怀音想了想,“我走了,姐姐也很危险。”
“你姐姐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傻呼呼的,你放心吧,爸爸最放心不下的是你。”
秦业伟的意思是,他有半个月的年假,趁这个机会陪女儿去散散心。
怀音同意了,本来想回去她生活的孤儿院以及乡下镇,但秦业伟说万一有人利用她的身份作乱就麻烦了。
对啊,沈景瑜知道她的名字,虽然她的年龄比秦思枚在户籍上了一岁,但是像沈景瑜这种处心积虑又神通广大的人,查到她的底细不会太难。
“你姐姐虽然提前去你原户籍打了一些关系,不代表万无一失。沈景瑜这个人居心叵测,之前又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姐姐,多半是与你姐夫生意上的竞争。”
怀音没有多问了。
那些事情对于她来说,索然无味。
她的感情根本就是多余的,离开是对大家最好的交代。
“我已经让人帮忙把你的护照都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