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老爷子有可恶的地方,但是人总归对老人是有固定同情思维的。
其实陆安和老爷子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她不由走到陆安身边,与他并排站立着,伸手,本来想放他脑袋上的,结果在半空中五指卷曲收缩了一下,最后落在了他的肩头。
但是很快就离开了。
下一秒,陆安却抱住了她,圈住了她的腰。
她嘴巴张了开,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也没有推开对方,到底是个孩子,还没到青春期的男孩。
“欧巴桑。”
他声的说。
怀音不怎么诧异了,因为陆安是不可能靠近秦思枚的,家伙很聪明,这些天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早已猜出了她的身份。
没过多久,陆时靖和陆雅萱前后脚赶到的。
两人的表情滴水不露,旁人绝对看不出真实的情感,不过手术室外面气氛紧张是肯定的。
见不到难受,见到了苦涩。怀音尽量避开陆时靖的视线,不过对方也全然把她当作空气。
没多久,手术结束了。
老爷子是心脏病复发,抢救是抢救回来了,需要观察几天,亲友可以留下来陪护。
“今晚我照顾爷爷吧,你们可以都回去休息。”陆雅萱主动的说,脸上并无怨怼之色。
不知道为什么怀音心里有些发怵,因为昨天的对话,陆雅萱对老爷子的敌意似乎很重……到底是亲孙女,不至于对爷爷怎么样吧。
“随便你。”
陆时靖只是和医生以及管家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怀音陪到十点,困意来袭,陆雅萱和管家都劝说让她先回家,毕竟她本身是个病人,雪上加霜的是,前些天因为洗完澡没及时穿睡衣那次,结果又感冒了,吃了药,今天算是好点了,没怎么咳,但呼吸比较重,鼻头红红的。
“走吧。”
陆安对陆雅萱不怎么尊敬,怀音这边也是省略了敬语。
出了门,两人走的比较近。
“为什么又回来了?”憋了一肚子话的路安问她。
怀音打字回复他,情况复杂,等她嗓子好了再细说。
陆安看过内容后,眼里笃定的道:“你是因为二哥才回来的吧。”除了笃定,还有一层淡淡的期许。
怀音没有捕捉到,她摇头否认。
“你不用骗我了。只是,我想提醒你,秦思枚才是二哥的合法妻子,你和二哥不会幸福的,一旦你们的事公开,所有的人都会骂你是/三,按照你心理的脆弱程度,承受不起的。”
陆安突然一股脑儿的说道,比大人的心思更深沉,顾虑的更全面。
怀音蓦地呼吸一顿,舔了舔干涩的唇。
不止是陆安,她已经警告自己无数次这个事实了。
难道她什么都不做,也是错吗?
怀音闷闷的,没有编辑信息了。陆安看了她一眼,情绪不是很高,“我和同学说好,就先不跟你回去了。”
怀音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想问他几点回来什么的。人走的老远,不一会儿消失在电梯尽头。
连安都不跟她亲近了,因为她对陆时靖的感情,所以安开始鄙视她疏远她了么。
刚刚走到医院楼下,一辆黑色的车不疾不徐停下,后门自动开了,露出了沈景瑜的脸。
怀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眉头皱起,这人还真阴魂不散。
“上车,我送你。”
怀音只要一听见他的声音,别管是一本正经的还是嬉皮笑脸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几个带有污秽字眼的暗示语,对于他和姐姐的一切,她觉得龌蹉不堪。
是的,秦思枚配不上陆时靖。
冷落,想不开自杀,通通都是假的,骗人的。
怀音裹紧了皮毛外套往旁边绕开打车,沈景瑜的车又跟了上来,门仍旧是保持开着的状态,这样子行驶是比较危险的。
“思枚,你别逼我,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知道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也不想我去陆时靖面前说什么吧。所以,马上上车。”
沈景瑜在威胁她。
实话说,她还真不怕。
反正丢脸的人是秦思枚,又不是她。
稍作挣扎之后,她与沈景瑜同坐后座。沈景瑜这一次倒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动手动脚,时不时的打量她,观察她,低头眼珠子幽幽转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怀音在手机上编辑了几个字:你究竟想怎么样,大不了你去找陆时靖,我们鱼死破,谁也捞不到好处。
沈景瑜的脸色起了一丝变化,扯了扯领带,车内空调打的有点高,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是两个极端。
他很快说:“思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很快你就知道陆时靖靠不住,他之所以没有跟你离婚,是迫于一些商业上的压力和负面新闻,你才跟他好了多久,就把我们从前的情意给彻底忘了吗?你不是一直憎恨陆时靖吗?这才几天就被他哄得服服帖帖了?”
说到后来,沈景瑜鼻孔里气呼呼的,似乎以前被冷落的人好像是他感同身受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设身处地的替她着想。
怀音沉默着,一点没影响到沈景瑜把她带到了某个会所里。
不过她没有特别担心,因为沈景瑜固然坏,是只笑面虎,但他很绅士,即便发火,不至于强迫他人,穷凶极恶。
这是一个私密性很好的会所,在外边的时候,怀音被保全拦了下来,沈景瑜费了一番周折才顺利把她带进去。
他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