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梁宜贞发起疯来,连自己的墓都敢挖。 梁宜贞:刺激吧? 某人奸笑:没有你刺激! 梁宜贞:…… 有女其贵,谁与同盟?开万世太平,盟一生白首。 ………………以下正文……………… 春风三月天,空旷的山天色灰蒙,零星几棵垂柳,枯枝吐出点点嫩绿。 女子大多已换轻薄的春衫。 而梁宜贞却还裹着半旧小袄。 坟场的气候,总是更阴冷些。 她半蹲着,一面翻腿的书卷,口中念念有词。 “贞启元年,安南长公主淑慎嘉敏,赐和亲于……” “又缺字了!”她啧啧抱怨了句,急急向后翻过几页,“果然是本破野史!” 她爹蹲在一旁呸了句: “别看了,看这个!” 他抖着一把沾土的洛阳铲,嘿嘿笑两声,一脸神秘。 梁宜贞白他一眼。分明是个研习古墓的史官,神态却总跟盗墓贼似的! 她摇摇头,抹了点铲的土,在指尖来回搓,又嗅了嗅。 一瞬怔住! 脚下的墓穴太怪了。 四周山水呈天子之象。不出意外,这是座帝陵。 然,辨墓土成色气味,不过百年。百年内唯有先皇驾崩,陵寝远在长安,必然不是。 地底亡魂,究竟是谁? “明日下墓吧。”梁宜贞拍了手的灰。 这样的墓很讲究,下墓的五行方位、时辰丝毫错不得。次日,父女二人算着时辰,便来到打好的墓洞。 梁父朝梁宜贞丢了个鼓胀的挎包,自己倒打空手。包中装满奇怪的工具,还塞了把盐炒花生。 古书说花生能辟邪。 梁宜贞先剥一颗,吃到肚子里最辟邪! 父女二人又紧紧腰间绳索,便自墓洞而下。这回运气很好,一下来便到了主墓室附近。 惊人的辉煌! 四周壁画灿烂,守灵人俑排开。冠带齐整,朝服俨然,是百官的模样。 再往后,是几队兵马俑,威严神色,震得梁宜贞一哆嗦。 还真是帝陵! 史书未记载的帝陵! “爹,”梁宜贞惊诧,“新的帝陵!你要青史留名了!” 一向爱插科打诨的梁父却不苟言笑: “进主墓室看看再说。” 主墓室的门不重,用梁家的独门法子很容易便开了。 “不是个穷皇帝吧?”梁宜贞自语,又丢一粒花生米入口,“半个机关也没有!” “这个帝陵有些怪。”梁父沉声道,“丫头你当心些。” 进得主墓室,如所有帝陵一般,两方精致石棺,雕花丝丝入扣。应是帝后的。 “大楚孝仁皇帝……”梁宜贞念道。 皇帝的姓名似被湿气滴水磨损,看不大清。不过,大楚哪来个孝仁皇帝? 她又转向皇后棺椁: “大楚安南长公主……” 不是皇后,竟是位公主么?合葬的怎会是公主?安南长公主……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梁宜贞猛一个激灵,父亲那本野史!那位和亲公主! 不是和亲去了么?棺椁怎会在此? 无数的疑问飞入她的脑袋,越发令人兴奋。 刚要掏出那本野史,梁父却一把抓住她的手: “丫头,你……你看……” 梁父声音发抖。 “不就是大楚安南长公主……”梁宜贞蓦地顿住,“梁宜贞?” 大楚安南长公主梁宜贞! 忽而四下阴风阵阵,地面剧烈抖动,站将不稳。黑暗中,主墓室的门渐渐落下。 “丫头快走!”万不敢耽搁,梁父已奔出主墓室 梁宜贞却似钉在地,焦急看着父亲的背影,丝毫动不得。 哐! 墓室大门一瞬落下。 ………… 漆黑的夜里,唯有一方厅堂亮着阑珊灯火。风悄然钻入窗,吹动排排雪白的丧幡,长明灯火苗微动,将灭不灭,看得人心惊胆战。 女人神情哀楚,朝铜盆中撒下一把纸钱: “其实,这长明灯有何用呢?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你说是吧?尊贵的懿德公主。噢,我忘了,死人是听不见的。” 她的侧脸掩在阴影中,与灵堂的阴森不谋而合。女人拍了拍手掌的香灰,抬手拂过眼前两副棺椁。一大一小,朱漆描绘,精致无方。 她掩面轻笑,又叹了口气,语气中尽是怜悯: “可惜啊!公主那小女儿倒是贞烈,见你自尽,竟殉母而亡。十三岁的孩子,可惜可惜!” 她故意加重了自尽二字,指尖停在小棺椁。 咚! 忽闻一声闷响。 何处来的声音? 不及反应,第二声、第三声接踵而至。女人一瞬僵直,急转着四处看。 灵堂中声响回荡不绝,似乎是…… “啊!” 她一把收回手。 那个小棺椁……竟然在响! 女人咚地跌坐在地,面色煞白。 “诈,诈尸了!” 随着一声高喊,女人连滚带爬出了灵堂。 再回灵堂时,此处已围满了人。众人皆着素衣戴孝,神色惊恐,颤栗不停。 没人知道谁喊了那一声,也无心顾及。 因为眼前的画面,实在太可怕了! 小棺椁哐当直响,众人动也不敢动。 忽见一位十一二岁的锦衣少年愤然前,猛朝棺椁踢了一脚: “活着的时候就不安分,死了还来装神弄鬼!” 棺椁的响声果然顿住,只一瞬,却响得更急促。众人吓坏了,再忍不住狂喊,乱哄哄地四处窜,尖叫声此起彼伏。 三夫人薛氏面色惨白,混乱中一把抱住少年往回拖: “梁南清你回来!要吓死娘么!” 少年不服,还要往前凑: “怪力乱神,看我降妖除魔!” 正要补一脚,却霎时怔住。 那棺材板,竟自己动了! 少年出脚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