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净水剑剑起空灵,急忙护住身前。将商柳晨的长剑挡在外面。商柳晨一击不中,也不再攻。长剑半圆形划出,拖在手中。胡临赞道:“大哥果然是宗师气度。”商柳晨谦虚一句,两人又斗在了一起。胡临长于剑法,他也未曾见过商柳晨使剑。可一剑在手,商柳晨的剑法造诣却不输于胡临。这叫胡临又惊又愧。
张尊主笑mī_mī的看着这两大少年高手相争。浑然不觉他前些日子还是统帅群豪的暗流张尊主,乃当世有数高手。柯亦梦站在一旁,商柳晨和胡临两人斗剑已非她所能看懂。她只觉得漫天剑影,一直在担心胡临和商柳晨两人的安危。唯恐一个不小心,两人失手伤了对方。见张尊主在一旁笑吟吟的一句话也不说,柯亦梦问道:“义父,他们两人谁占了上风?”
张尊主沉浸在玄妙的武学境界之中,未曾听到柯亦梦的话。柯亦梦又问一遍,张尊主笑问道:“你是希望谁占上风呢?”
柯亦梦羞红了脸答不出来,张尊主见她窘迫,便忍住不敢大声笑了。生恐勾起柯亦梦的伤心事。不知什么时候,叶沅也来到了两人身后。柯亦梦一见叶沅来了,忙拉着她的手道:“叶姐姐,你说他们两人谁占了上风呢?”叶沅笑道:“这我也看不出来。不过他们两人总不会伤害彼此。你就放心吧!不然师傅也不会让他们两人动手。”柯亦梦听叶沅这么说,心里踏实不少。可还是一直把目光向商柳晨和胡临投去。
刀光剑影中,两人的身影时隐时现。遇到如此对手,两人心里的争胜yù_wàng都被彻底激发。商柳晨一柄长剑变化多端,几乎全是各大门派的精妙剑招。胡临起初都是云隐一派的剑法和云台二十八剑,可斗到后来,胡临剑法已不拘一格。常常是随意而发,其中许多变化虽脱胎于已有的剑法,却看上去浑然不同。
商柳晨渐渐抵挡不住,但商柳晨岂会就此认输。败退间,商柳晨剑法为之一变。也放开了一切招法的禁绊。不知不觉中竟达到了剑由心生的境界。心意流转,剑法便到。这样一来,商柳晨又稳住了局面。胡临心道:“大哥果然是武学奇才,天下各路武学他不但都会,而且俱是一流境界。普通人穷其一生时光,只怕难通一种。他却年纪轻轻,俱已精通。若非眼见,真叫人难以置信。”
“沅儿,依你看他们两人谁更胜一筹?”张尊主似乎有心考究叶沅一番,这时候出言问道。叶沅盯着两人注视了半晌,道:“依我看,多半是师哥会赢。”
“噢,你断定晨儿会赢。那你看此刻谁占了上风。”张尊主又道。叶沅做个鬼脸心想:“完了,我只看见两个人影飘来飘去,都分不清谁是谁了,那里会知道谁占了上分。只好瞎猜了。”叶沅迟疑一下,张尊主转过来道:“怎么不说话?”
叶沅嘟囔道:“师哥占了上风。”刚说完一看张尊主脸色不对又急忙改口说是胡临。张尊主哭笑不得,道:“你自小就调皮捣蛋,不好好学武。老跑出去惹祸。你和晨儿同门学艺,竟然此刻看不出他们谁占了上风。唉!”叶沅知道张尊主是恨铁不成钢,她也为自己当年独闯的莽撞行为后悔。低头头听着张尊主训戒,一语不发。
场中风云变幻,两人攻守之势大异。但依旧是胜负难分。张尊主心道:“年轻人争强好胜,再斗下去恐是不妥。”遂出声道:“你们两人歇息片刻吧!”激斗中商柳晨和胡临听见张尊主的话儿,两人一起生生止住手中长剑。张尊主叹道:“收发由心,早已胜过老夫当年多矣。”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露出一些欣慰,又带着种英雄迟暮的遗憾。感情复杂,心中所想,恐怕只有他一人能体会得了。
商柳晨和胡临两人挽手上前,跪倒在地,一起谢过张尊主指点。张尊主忙叫两人起来,道:“你二人的功夫较之浔阳大会时都有大长进,今日若是联手,只怕黑魔教主也抵不过百招。”
商柳晨和胡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面相觑,又都向张尊主看去。张尊主笑道:“武学一道,如同攀峰,愈进而愈艰。以你二人的资质,今日俱已登临五岳。但切不可因此而小天下群山。”商柳晨和胡临恭敬的听他又继续说道:“虚怀若谷,方能心纳百道。武学通神之境,微妙玄通。修习之路,如履薄冰。误入歧途者,十之八九。”张尊主的话如同一口警钟,响在二人耳畔。两人回想起方才一战,惊险之处,历历在目。两人又都谢过张尊主授教之恩。
一连几日,张尊主都来指点两人武艺。胡临和商柳晨两人遇到对手,又得明师指点。武学进境,有一日千里之感。转眼间月余已过,暗流总舵之中,平安无事。青云令主和青云令使好像从人间神秘的消失了一样。不见丝毫动静。商柳晨不知怎地,心里却越来越紧张。似乎有大事将发生一样。商柳晨将苗望雨唤到羽堂中道:“我感觉这几日似乎要有事发生一般,你晚间亲自坐镇羽堂。一有变故,我会火速而来。”
苗望雨笑道:“尊主莫要担心,晚上我同老钱一起守在这里,叫他有来无回。”商柳晨点点头道:“如此最好,师傅将传位给我,可不能叫暗流百年威望,毁在我手。”
苗望雨道:“尊主能以祖宗基业为重,是我暗流之幸,苗望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商柳晨又嘱咐苗望雨几句后,苗望雨到羽堂之中准备去了。商柳晨又打起精神,准备应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