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临心道:“看来是个暗杀老手,倒是能沉的住气。”胡临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立刻运起九鼎神通,心道:“原来这人就是朱五,他要刺我心口,嘿嘿,倒是挺毒的,要让我一命归西。”胡临思忖间,朱五突然出手,一柄短刀闪电般刺向胡临心口。胡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朱五一招得手,又不放心,连刺两下,刀刀中体,朱五手一扬,短匕插在床头。人影急退,从窗户中轻巧的退了出去。
“得手了?”窗外有人小声问道,是秦六的声音。“嘿嘿,还是个雏儿,功夫高,可嫩的紧。我们走吧!”朱五低声道。尤七道:“快走。”
三人脚步无声,一起回了房间。尤七立马点起烛火。朱五三人相视而笑,举起桌上的酒三人一饮而尽。朱五阴笑道:“得罪了我,怎可容他再活下去。”
秦六道:“白天那壶毒酒毒他不死,我就不信刀子扎在心口他也能不死。”尤七也附和道:“江湖上传言胡临有多么多么厉害,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笑话。哈哈……还不是死在大哥手里了嘛!”朱五道:“来,两位兄弟,我们再干一杯。明日一早出发,免得耽误了行程。”秦六和尤七一起点点头,三人又饮了一杯酒。
春雨一夜不歇,屋檐上的雨滴连成了线珠。这样的日子,总会惹起人的相思。胡临躺在床上起初还防着朱五三人的暗算。此刻一颗心却都在想楚蓁。檐雨一滴又一滴的落下,除了春雨沙沙的声音,夜静寂如死。除了相思无眠的游子,所有的人都在梦乡之中。夜漆黑一片,人相思无眠。
小楼一夜听春雨。
第二日一早,雨犹自未停。胡临还是早早起来,在房中练功。突然客栈外骏马嘶鸣,胡临心中一笑,推开门径直下楼。门口是朱五三人的马,三人又是一声蓑衣,头顶斗笠。那店伙计将三人的马从后面的马厩中牵了出来,胡临上前笑道:“这雨如此之大,三位何必如此着急?”
朱五三人回头一看,居然是胡临,生龙活虎的站在面前。三人险些吓晕了过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一起打量着胡临。胡临道:“三位这是怎么了?”
秦六结结巴巴的道:“你没事?”胡临笑道:“昨夜一梦醒来,心口疼的厉害。不过这会儿全好了。秦六爷怎么知道我心口疼?”
秦六做贼心虚,干笑一声道:“我……不……不知道,只是随口一问。”朱五对秦六和尤七使个眼色,道:“告辞了。”三人驰马而去。好在因为雨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胡临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哈哈一笑。恰巧遇见那名儒生从楼上下来。胡临道:“那三人已经走了。”那名儒生听说朱五三人走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甚是欢喜,非要拉着胡临喝酒。两人拣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叫那掌柜的烫了烈酒,喝了起来。又随意谈几句。原来那名儒生叫许其昌,是名秀才。
早上春雨下了片刻,便停住了。到了午间时分,云散天晴。胡临便和那儒生一起往峨眉山而去。一路之上,相安无事。两人走了五日,便到了峨眉山脚下。
郦道元《水经注》中说两山相对如蛾眉,故曰峨眉焉。峨眉山是佛家四大名山之一。相传是普贤菩萨的道场,山上寺庙众多,其中以报国寺、伏虎寺、清音阁、万年寺、洪椿坪、仙峰寺、洗象池、华藏寺最为出名,号称“八大寺”。佛事频繁,香火鼎盛。
那名儒生许其昌和和山上报国寺的主持师傅相熟,便对胡临道:“不妨我们先到报国寺一游,不知兄台以为如何。”胡临道:“如此甚好,我们走吧!”
报国寺在峨眉山北麓,是峨眉第一寺。坐西朝东,朝迎旭日,晚送落霞。风景如画,前对凤凰堡,后倚凤凰坪,左濒凤凰湖,右挽来凤亭,占尽形胜。胡临和许其昌到报国寺时,香客极多。两人便随着早上上山的香客游人一同进寺。
报国寺的主持师傅同许其昌是忘年之交。许其昌于佛法典籍多有涉猎,同他相交甚欢。主持师傅见了许其昌甚是欢喜,见那身旁跟着一位少年,气度雍容,大事不俗,问道:“不知这位施主如何称呼?”
胡临合十行礼道:“弟子胡临,搅扰大师清修莫怪。”报国寺主持师傅出家前是临安杨家府的弟子,和杨贵曾同门学艺。后来因故参破红尘,皈依三宝。也算是半个江湖子弟。与故门杨家府犹有书信往来。月余前曾收到杨泾川的书信。杨泾川在信中提到了胡临帅江南武林道一举击溃倭寇的消息。那主持师傅一听“胡临”二字忙问道:“可是江南武林道帅主胡临公子?”
胡临谦虚道:“江南武林,英豪辈出,弟子蒙江湖朋友推爱,曾任帅主。不过都是往事矣。”主持师傅双掌合十行礼道:“公子仁侠高义,保我海疆生民无数,真的大功德,大功德啊!”
胡临道:“全仰仗各位江湖朋友出力,胡临怎敢居功。”主持师傅见胡临年纪轻轻,神光内荧,显然是功夫已到通神之境。且为人谦和,不娇不噪,对他甚有好感。那儒生许其昌直至此刻才知胡临原来是江湖高手,惊讶不已。
主持师傅又引两人到寺中各处参观一遍。报国寺殿宇雄伟,有弥勒殿、大雄殿、七佛殿和普贤殿四重屋宇,依山而建,逐级升高。弥勒殿为第一殿,供奉的是弥勒佛。笑面弥勒,后面跟的就是铁面韦陀。第二殿是大雄宝殿,殿里供奉佛主释迦牟尼金身彩饰坐莲像。两侧的是十八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