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市美术馆。
舒微凉已经离开了半时了,楼下,桑阳开始焦虑的一边看时间一边绕圈。
楚岸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绕圈,一边处理手头的事情,最后,还是桑阳撑不住了,终于离开了美术馆。
某男像是打了一场胜仗,格外的心情舒爽,然后一边吩咐宴七去办事,一边让人找了律师,将陈沛彤的事情给提上日程。
虽然这姑娘杀伤力比较,但就像个打不死的苍蝇,时不时在你吃饭的时候脑袋上绕一圈,蹲坑的时候脑袋上绕一圈,甚至啪啪啪的时候脑袋上绕一圈那种感觉一样。
大概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才会弄明白自己绕错了对象。
没有再去管已经离开的桑阳,楚岸寒开始专注地处理其他事情。
“老大,之前查询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安市这两年的情况都比较稳定,唯一波动的因素就是今年的夏家,但如果推到十年前至二十年的话,还有另外两个变动特别大的因素,一个是舒家,而另一个……是已经没了的陈氏一族!”
陈氏也算安市的一个老家族,只不过没落得很快。在华夏国这发展飞速甚至变革的几十年时间,有多少个老家族起起落落,甚至有些落下去就再也没起来过。
名头颇大的或许还会留下一两支血脉,名头一些的可能连血脉都留不下来,所以历史上能记载下来的家族并不多。
宴七这里能查到一个陈氏,已经算不错了。
大概再晚十年,或许会渣渣都找不到。
楚岸寒皱眉道:“舒家先不管,那陈氏是什么情况?”
相信这几十年来安市没了的家族不只是一个两个,宴七偏偏挑了个陈氏来说,肯定是与现在的情况有些什么关联。
“这个陈氏还有个女儿活着,没结婚,但,和京都的叶家当家有一腿,至于这个腿是怎么搭上的就查不出来了,总之二十年前她就与叶家的老爷子在一起了,现在还有个女儿叫叶思卿!”
楚岸寒歪了歪头,直视着宴七的眼睛:“你是说,叶思卿?”
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的叶思卿,已经两天两夜没看见一丝光了。
一开始她还怕黑,哭着闹着尖叫,然后到处摸索着拳打脚踢,可闹到脱力都没有半点响应,最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绑架了。
只是等了一天一夜,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转了两个圈后,都没有任何人出现,她才意识到不对。
如果是绑匪不可能不打电话找妈妈勒索,那至少会让人给她妈妈听一下自己的声音,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还有些绑匪还会让人质自己给家里人打电话。
可她被莫名打晕了然后关进来到现在,不但没有人找她麻烦,就连吃喝也被人遗忘了,更别提还有人进来看她。
屋子透气透风,有两排细细密密得蚊子都飞不进来的透气口,但依旧没有半点光亮能透进来。也就是说她被关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地下室,而且不知道是几层。
于是叶思卿放弃了喊叫和无用的挣扎,用脚步丈量过屋子的面积,在透气口的位置倾听过外面的声音,睡了两觉醒来以后,她开始绝望。
如果是绑匪绑架了就决定撕票,那肯定再也不会来管她了。
如果不是绑匪,那对付她的人就更是心狠手辣,两天两夜没有给她一丁半点水和食物,大概再等几个时,她就会因为脱水而死在这里。
哭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
叶思卿在这短短两天时间想了许多许多,最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能得罪的,对自己下得了如此狠手的人,很有可能会是叶家家里的那一位。
可惜现在想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叶家二少爷已经死了两个多月,她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谁知道有的人居然会秋后算账,隔了这么久才突然对她下手?
唇已经干裂得不能动了,全身都像是被火烧一样难过,她不是没有试过喝尿,可是尿在地上很快就干掉了……叶思卿斜斜地躺在地上,琢磨着等死的滋味竟然是这样可怕,她身上除了一块手表,没有任何可以帮助她死去的东西。
叶思卿开始有些后悔。
如果当初她没有看上方轩铭,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安安心心做一个私生女,不琢磨着回叶家,也不去针对舒微凉,甚至不要与夏温霓攀什么表亲关系,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
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在到处找她呢?
想到母亲,叶思卿忽地又觉着恨!
如果没有妈妈从教育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去争取,叶家应该都是她们的——她或许也不会变成这样的人!
“你养我大概就是为了与那位抢位置,然后正大光明的回到叶家吧?”
她将脸贴在地上,嘲讽地对着排风口的方向喃喃道。
喉咙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叶思卿不得不住口,无力地挣扎着呼吸。
就在她的意识快要昏迷之际,一束光缓缓从远处透来,速度虽然慢但是却坚定不移的朝着她这个方位的排风口挪动。
有人?会是谁?
叶思卿睁大了眼睛,虽然眼花了,但她却是真的能看到光了。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叶思卿想要爬起来弄点响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动弹不了了。
老天,给我一个机会啊!
叶思卿是抬手拍打着地面,然后眼睁睁看着那道光从眼前的排风口缓缓地瞟过。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