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说:“谭防御使既非军人又大权独揽,一旦开仗,必误大事。”有的说:“谭防御使对湖北军队并不了解,士兵们实在难以服气。”有的说:“这么大把年纪了,年轻的时候没上过战场,头发白了却要上战场,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一旦到战场上有块石头绊倒,一下子把头摔破了,岂不是给我们大家又添了许多麻烦。我看,不如在家里哄孙子罢了!”此话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这时候的谭人凤成了孤家寡人,没有一个人帮着他说话,显得十分尴尬。
会议在嘈杂声中不欢而散,孙武又鼓动底下军官到都督府找黎元洪陈述意见。
一些军官到了都督府找到了黎元洪,纷纷说谭人凤这也不是那也不对,闹得黎元洪也没了办法。在孙武的催促下,黎元洪找到了谭人凤,恭维了几句话后,说:“我看谭先生再当防御使和北面招讨使不大合适,这些军官天天来找我麻烦。他们不服,我也不好说话呀!现在上海正要议和,谭先生如果能代表我湖北民众到上海参加议和,这对谭先生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躲过了这阵风,回来的时候,我们再作打算。”
谭人凤这时候也感觉到,这个武昌防御使兼北面招讨使的差使,实在没法干了,只好顺水推舟,辞去了防御使兼北面招讨使的职务,以湖北议和代表的身份乘舟东下,去了上海,其任职不过三天。
孙武用谭人凤排挤掉蒋翊武,而谭人凤又被孙武排挤掉。
在这政治、军事形势捉摸不定的时候,韦金珊和西品的恋情倒是出现了重大突破。韦金珊找到了公韧高兴地说:“西品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要求了。”
公韧热情地祝贺他说:“太好了!太好了!祝贺你啊!”唐青盈也说:“太好了,你和西品姐成了,我和公韧哥也终于可以结婚了。”公韧马上打断她的话说:“这是哪里的话,说不定哪一会儿就要打仗,还有时间结婚?”
韦金珊说:“我看唐青盈说的话没错,这场战争可能十天八天就能打完,也可能长期地拖延下去。我们既要革命,也要家庭,西品年纪已经不小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公韧想想也对,只得点了点头。
洞房是在临时找的两间小屋里布置的,因陋就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喜筵也很简单,来祝贺的都是一些熟悉的革命战友,就连鞭炮也没敢放,为的是保持谈判期间少有的宁静,不要再惊扰市民。
按照习俗,新郎和新娘拜天拜父母和夫妻对拜后新娘回洞房等待。新郎官招待各位客人,席上,公韧和韦金珊又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一段话。
公韧举起酒杯对韦金珊说:“你我在香山县云山镇上相遇,都为西品姑娘的人品,相貌所倾倒,为此扔纸箭打赌,谁赢了谁娶西品姑娘为妻,结果我赢了。我曾经发誓过,只有海可枯,石可烂,然而和西品的情缘不能断,不管世道变幻,人生多难,一辈子只能和西品一个人喜结良缘。可是如今,我违背了我的誓言。我还曾说过,如果我变了心,就如那块红石头一样,化做齑粉,粉身碎骨。金珊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化做齑粉了?”
韦金珊端着酒杯说:“你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誓言。当时,西品为革命负了重伤,入了那个窝,但你始终没有忘记她,时刻想着她。当知道西品的所在魔窟时,你想尽千方百计搭救她,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你的心到了。只要心到了,佛祖也会原谅的!”
公韧摇了摇头说:“我总觉得这辈子,我对不起西品?”
韦金珊劝公韧说:“你我都是兄弟,你欠西品的情,由我补偿吧!”
公韧把那杯酒一饮而尽说:“谢谢大哥了,你永远是我的好大哥。”
二人手拉着手,各人入了各人的洞房。
公韧入了自己的洞房,看到唐青盈头上盖着红盖头,像模像样地坐在床上。公韧悄悄地坐了过去,唐青盈猛一下子自己揭开了红盖头,依偎在公韧的身上。
公韧指着她的鼻子说:“我的小冤家哟,没有了你,我可能……”
唐青盈鼻子一哼,嘴一撅说:“没有了我,你可能早和西品姐结婚了是不是?”
公韧摇了摇头说:“没有了你,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几次能活过来,都是你救了我的命啊!小冤家、醋罐子、救命恩人、亲闺女、小妹妹,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好啊?”
“那你就叫我小夫人吧!”唐青盈又钻在公韧的怀里撒了一阵子娇。
在两对新人的心里,都保持着火一样的激情,都有着不少的感叹,多少年的追求梦想,虽然没的按照原来的轨道行驶,但也总算每个人心里满意。
就在此时,忽然窗外有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声。唐青盈练武的人耳朵尖,小声地喊了一声:“暗器——”急忙把丈夫扑倒在床上。
一支带毒的袖箭“嗖——”地一声,钉在墙上。
公韧大吃一惊,大喜之日,谁还敢行刺新郎、新娘,稍微冷静了一下,急忙和唐青盈又翻倒在床下。双方互相担心地看了看对方,还好,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随即,两人又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扑到了门外,寻找杀人的凶手。
到了门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