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坐在床边拿着手机发愣:刚才是少爷给我打电话了?
认真的翻了下来电显示,“少爷”两个字大大的刺在他的眼里,而右下角的“刚刚”两个字更是让他一脸懵逼。
“怎么了?”柔媚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一个浑身半片布的女人依靠在门框旁,凹凸有致的身材被浴室昏黄的灯光映的鲜亮。
“我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对不对?”哈里斯两眼发愣的说着。
“呵呵,什么电话啊~”女人漫步走了出来,声音魅的让人汗毛直起,“这么晚了,也就是你老婆电话喽~”说着,女人已经到了床边,下弯的曲线,无骨的小手…
咚!哈里斯猛的从床上跳下来,毫不理会女人呆滞的表情,快速的穿起衣服。
皱了皱眉,女人缓过神来:“我的博士~怎么了么?”
哈里斯罔若未闻,提着裤子穿着拖鞋,一把抓过眼镜,丝毫不顾及形象开始狂奔。留下傻眼的女人独自在床上石化。
屋外的冷风一吹,他拢了拢凌乱花白的头发,更加快步的跑向自己的小车。
“刚少爷让我干什么来着?好像说了丧灵粉?草,丧灵粉?几年没见过了?让我治还是让我研究?啊!到底让我干啥来着!”
嘴里念叨着,他将车开的飞快,随后又摁开了车内的智能系统:“小玲,拨打安娜。”
几声嘟嘟声后,一个好听却不带情感的女声回荡在车内。
“博士。”
“安娜!快,把人都叫起来,现在就去研究室!快!”
“好的。”
……
当哈里斯站在地下室大门前时,一股刺骨的寒意吹的他只想回家,因为他知道,这是代表少爷已经来了。
悠长的走廊里没有了往日粘着的低吼,反倒是阵阵僵硬的骨颤声不绝于耳,用着生平最快的速度,哈里斯奔跑在这他无比熟悉的长廊里,他从没想过,这段路竟然这么长?
“少…少爷。”牙齿不受控制的打着寒颤,他看着自己手下的几人也无一不在颤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坐在房间里的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哈里斯,声音中毫无情感:“我等了你四分钟。”
哈里斯浑身不住的颤抖,肌肉已经在一点点失去控制,他咽下有些发干的吐沫::“少…少爷…我…会死。”
看着眨眼速度不断加快的哈里斯,男人顿了顿,收敛气息安静的坐好。手指了指被他扔在病床上破烂的丧尸:“看看吧。”
哈里斯不敢停顿,身体有些僵硬的走到病床前,认真的看了看病床上的丧尸,心下咯噔一下,凉了半截。
这…明显丧灵粉已经腐蚀到大脑了啊,她左眼已经开始渗血了,基本没救了啊…要怎么跟少爷说,会不会一生气直接把我冻死啊?
装模作样的开始各种检查之后,让面无表情的安娜去取食物,先看看能不能吃东西吧…死马当活马医吧…
“如何?”
“少爷…不太乐观啊…”话还没落地,哈里斯就感觉到周身温度明显的开始下降,咽咽吐沫,“应该能救活,就是需要些时间啊…”
“多久?”
“三个月左右吧。”哈里斯只是这么说,多久他心里也没根。
男人默了默,站起身:“十天。十天后我来拿人。”说完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直到走廊里低黏的吼叫声重新开始,哈里斯才回过神来,有些佝偻的身子晃了几晃,擦了擦额间冒出的冷汗。
十天…给我十个月都不知道能不能搞定。本就满是皱纹苍老的脸上仿佛又长了几岁。
……
哈里斯治疗、欧珺如何活咱们暂且不提,镜头调转到一处有些荒凉的废墟处。
这是北龙城的东侧,市政府本想开发成一片商业区的地方,而现在却成了著名的烂尾楼鬼区。黑黝黝楼道吹着阵阵凄厉的冷风,一个单薄的男人从暗处走了过来,进入一间风声较小的房间,将门口的帐篷灯打开,这是他藏身数日的地方。
坐在铺在地面的单薄被子上,他将帽子和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白净的脸蛋和上面包裹严实的绷带。
男人叹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日期和计划,他一字一顿的规划着上面的内容,一遍遍的在脑海里演练。
良久,他微闭双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灵通模样的手机。
“我天!大哥你可算给我电话了,怎么样?什么时候行…”
“嘘。”他赶忙打断电话里的声音,“猴子在你身边么?把电话给他。”片刻后,电话另一端换了声音:“喂,是我。”
“嗯,明天你过来一趟吧,详细的面谈。”
“好。老时间。”
“好。”
挂断电话,男人紧了紧手里的纸张。
暗暗的想:今天四月五日,还有四十一天,来得及,可以的可以的…柯霖你可以做到,你可以将柯湘带出来的,你可以慢慢毁了柯家的…
这次容我调整时间线:回到当日季晨刚刚宣布订婚后不久…
漫天尘土的戈壁,数辆军用吉普拉起了长龙。正数第二辆的车内,一名一身军装的冷面美女盯着吊在眼前的显示屏,不着痕迹的紧了紧眉毛。
“我是夏虹。”
电话拨通后,女人先说出四个字。
“嗯…”另一端的男音一阵沉吟。
“柯震,刚新闻是怎么回事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吧?”夏虹有些不耐烦了,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