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王府
雕花大床的幔帘将里面的身影遮住,半露出一只如羊脂玉般洁白无瑕的藕臂,一旁把脉的太医脸色十分难看。爬满皱纹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不远处的太师椅上,面对面的坐着柳伯和前来宣旨的太监总管王福王公公。柳伯满眼的焦急之色,浓眉紧拧低低叹气“王公公请见谅,这王爷…唉…”
王福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鸭嗓压低“柳总管客气,这王爷突然之间病倒也确实不是时候啊。”
“王公公此话怎讲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柳伯将声音压低一脸不解。
“是啊,圣上差老奴来宣旨也是为此事啊。再过几日萧乐国二皇子和文乐公主就到了,一则是恭贺吾皇而立之年,二则是为联姻。除了原本就有婚约的王爷和箫乐国二皇子,文乐公主实则也是为联姻而来啊…”王公公看到向这边而来的太医。连忙起身迎上。
“张太医,我家王爷她怎么样?”柳伯先一步开口询问。
张太医拿着白色的帕子拭了拭溢满额头的汗珠,长长的舒了口气,对二人开口“王爷身体寒气侵体,前些日子的落水身子也未调理康健。且因着月信来临,身子虚弱,待老臣开方抓药,好好调养就无甚大碍了。”
“如此甚好,老奴也就能够回禀圣上了。”王福听到太医的话,笑呵呵的开口。
“多谢张太医。”柳伯拱手相谢。
“王爷这些时日不适宜出门走动,还望柳总管多劝阻王爷才是,老臣告辞。”
“来人,随张太医去太医院抓药。”柳伯开口吩咐着。又对张太医拱手“张太医慢走。”
待小厮跟随张太医离去。王公公笑呵呵开口“柳总管,既然王爷昏迷未醒,无法接旨。还请柳总管代为接旨,待王爷醒来代为传达。凌悦王接旨…”
以刘伯为首的王府之人,跪地接旨。“圣上口谕:七日之后萧乐国二皇子与文乐公主来访,凌悦王、昕阳王代朕接待。钦此!”王公公扯着公鸭嗓宣旨。
“老奴代凌悦王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总管请起。”王公公笑呵呵看着起身的柳伯“柳总管,既然王爷无甚大碍。恐圣上担忧老奴即刻回宫复旨。”
“既然如此,王公公不便久留,请慢走…”柳伯恭送王公公出门。
……
灵飞飞昏迷了两日之后才幽幽转醒。全身的酸痛冷寒早已不见。只觉得头昏昏沉沉,脑袋里如同按下快进键的电影一般画面匆匆而过却看不清也记不得分毫,全身如泄了气的皮球乏力不堪。简单的吃了几口清粥便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晌午,精气神恢复不少的灵飞飞,半靠在床背上,无语的看着环儿,手执温热拧干的白色毛巾轻轻擦拭着她那条土黄色尾巴的尾梢处。土黄色的鳞片上渗出细细密密的鲜血掺杂着些许血块。血腥之气在空气中飘荡。一条白色毛巾只是片刻间便染成了暗红色。灵飞飞蹙眉看着环儿又换上另一条干净的毛巾,同样是浸了热水拧干的。轻轻地擦拭着。直到换下了第五块儿毛巾。环儿将一条泛着浓浓草药味道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将尾梢包裹好,又用一条不大的薄毯对折将尾梢放进薄毯中。将掀起一角的锦被盖在薄毯上。一旁两个小丫头将那染血的毛巾和几盆热水一一端出。
看着出去的环儿,灵飞飞叹了口气,唉!人蛇和人终究是不同的,不是吗?大姨妈来访竟然折腾的她全身酸疼。以前,她大姨妈来串门,虽然痛经痛的厉害可也不至于如这般几乎要了半条小命。
“唉…”灵飞飞无奈的叹气。换了身衣服的环儿手中端着熬好的汤药,小心翼翼的开口“主子,该喝药了。”灵飞飞脸色不好,她知道,所以将染了血腥之气的衣衫换掉怕自家主子闻到心情更加不好。
灵飞飞如玉的手接过瓷儿白的药碗,浓郁的中药味让人作呕,深吸一口气,将药汁一饮而尽。一旁的环儿接过空药碗,将一旁准备好的红糖水递给灵飞飞。强压下那胃中频频反复让人欲呕的感觉。接过环儿手中的茶杯,将红糖水缓缓喝下。长长的舒了口气,唇齿间留有那淡淡的甜味,灵飞飞挑唇“还是环儿细心,现在好多了。”
“主子,奴婢不该离开主子身边的,请主子责罚。”环儿跪在地上,大眼睛忽闪忽闪,泪眼汪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般,可见这几日哭得十分厉害。
“好了,环儿,如果不是你,本王如今怎么会这样安稳?那日本王是不能够公开身份的,如不是你及时赶到…”灵飞飞看着环儿,并没有一丝责怪之意。
今早柳伯特意将那日之事禀告给她。平时她出门都是以王爷的身份坐轿出门,银两自然有人带着足足的。那天她出门太急,并没有带银两出门,环儿是她的贴身侍婢,随身会带一些银子,那日将最后一锭银子给了那两个可怜的孩子。白晴阳要她请吃饭,还选中了最奢侈的天上人间,环儿知道灵飞飞不愿暴露身份,便得她同意,回王府拿银两。回到王府柳伯又不在,账房取不出银两,环儿便在王府等,柳伯回来之后,环儿只得据实以告,柳伯才带着王府侍卫马车急急而来。
“起来吧,这事不怨你,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灵飞飞知道环儿忠心,对她却十分敬畏。那是以前的灵飞飞那古怪的脾气造成的。
环儿呆愣愣的看着灵飞飞那苍白的小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