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峻极禅院中林平之的那间屋子,林平之躺到了他那张特设的床上。曲非烟凑上来道:“你终于回来了,最近的两个多月,这是你第四次天黑了还会回到我身边。”
啊?是这样吗?可能差不多吧,两个多月来与左冷禅研究武学,所谓废寝忘食,他功力特异,精力极丰,左冷禅年纪大的人本来便不怎么睡眠,何况内力雄厚,除了有时候左冷禅需要处理帮中之事,两个人是基本上一直在一起钻研,经常日以继夜,有时就是休息,也就在左冷禅的所在随便找哪儿一躺,偶尔回来这间屋,有时却是凌晨,算来可能是没怎么在曲非烟身边。
话虽如此说,怎么听曲非烟说话时的口气,有股“怨妇”的味道啊,忽然觉得,这好像新婚妻子在埋怨自己独守空房,可是自己没碰过她啊,好像也不记得对她有什么承诺了,而且她不是还未成年吗,怎么会这样的啊?
前世的林平之,虽然成功骗上了华山派的岳灵珊,那结果一是有机缘,二是也有岳不群的有意成全,说到底,他也并不真正懂得情爱之事。而现在这个,本质上说,还不是真正的林平之,前世里的林天雨,却是真正粗犷汉子,对这方面更是一窍不通,实在弄不明白,这小女孩是怎么了。
再想想,也许她是拿自己代替了她的父母,爷爷什么的,小孩子需要亲人是吗。想想看,便抱住了曲非烟的身体柔声安慰道:“对不起啊,非非,我知道你一个小孩子,整天没有亲人......”
这话还没有说完,曲非烟已经勃然大怒:“不许说非非是小孩子,非非不是个小孩子!”
又怎么了啊?这让林平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毕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只是对男女之事没经验罢了,这时看曲非烟的表现,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答案,难道她真的以我的女人自居了,真是的,男女之间要作什么事情,她大概都还没弄懂呢。
“不理你了!”曲非烟气鼓鼓的说着,转过身去,脸对着墙,背对着林平之,一副再也不跟你说话的架势。
算了,不管怎么说,她不说话也好,不需要跟她多罗嗦了,林平之便也静静的躺下,这是他打算离开嵩山前的最后一夜,所以不想跟左冷禅再多研究什么了,反正不多这一夜。
岂料曲非烟的“不理你了”只维持了不到两分钟,就忍不住了,随后她又坐起来冲林平之道:“喂,你怎么也不过来安慰我啦!”
什么?这所谓“不理你了”,其实骨子里是在等着自己的安慰呢,真是弄不明白,不过也好在她本来是个没心没肺,气量宽广的女孩子,一见林平之并不吃她这一套,立时便改了主意,又打算主动来和他讲话。
如果是个普通的矜持女孩,一赌气之下,这“不理你了”确实会变成真的了,可是这样一来,对于欠缺直觉理解力的男性来说,往往会造成误会,有时候甚至悲剧都会从此发端。
像这种豪爽大气的女孩,其实真可谓世上的珍宝,可林平之此时尚不知道这其中的可贵之处,只是觉得有点哭笑不得,懒洋洋的道:“唉,你这个‘不理你了’也不能多点时间,我还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呢。”
这种话若是寻常对普通女孩说,只怕立时能把人气死,可是话落到曲非烟心上,只是一瞬间的羞恼,没过的半秒,便又被抛之脑后,过来抱着他的脖子说笑着。
林平之有些不耐烦,加之跟她说话一向不怎么在意,说话也愈发的有些不好听了,但曲非烟却愈发的温和嬉笑,这却不是那种痴心的女孩委屈求全的忍受,而是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可惜这时两个人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有多可贵。
“你知道吗,今晚我所以会回来这里,是因为我明天就要离开了。”林平之不得已,只好跟她说了实情。
“离开,你当然会带上我的,对吧。”曲非烟立时兴奋了起来,如果跟着他一起闯荡江湖,那可跟以前和爷爷在一起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不会,你太会找事了,有你在一起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点什么搞不清的问题,何况这次要见的是世上最强大的高手,本来就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我敢让你在我身边啊。”
“哇!世上最强大的,有多强?”曲非烟说话时充满了好奇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呕,不对,她本来就是个小孩子。
“你见过的最厉害的人是谁?”
“我?照理说应该是东方教主,可是我年纪小,黑木崖只上过一次,远远的看几眼,教主长什么样都没怎么看清,那不算的。要说真正见识过的,大概就是你这个姓左的哥哥了,那个人比他还厉害?”
林平之点点头:“那个人如果要对付我这个哥哥,大概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对付东方不败教主想来也差不多。”
“真的吗?”曲非烟眼都瞪圆了:“不行,如果是这样,我更得却看看他了,真想知道这么厉害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当然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你以为还能什么样!”林平之斥道:“听着,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等我,哪儿都不要去。”
“不嘛,非非一定老老实实的,作乖孩子好不好,带我去吧。”曲烟摇着他的胳膊肯求着。
“就算你真的是老实孩子,那也不可能,这回的事太危险,除非你的本事,至少能和左冷禅哥哥差的不多,否则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