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自己就有一位冷血无情的父亲,因此最见不得这种事,可是裴醒山位高权重,她并不能像对待裴幼敏那两个丫头一样将对方收拾一顿,因此只能返回来等。
屋里坐不住,便在门口一边走来走去一边等。
也因此,当看到裴枭然回来时,寒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当然,裴醒山拒绝派人帮忙去找人这件事,她也绝对不会告诉裴枭然,让小姑娘徒增伤心。
但裴枭然何等聪明,知道她的寒蝉姐姐在看到她没回来时绝不会乖乖的呆在屋子里傻等,肯定想要出去找她。
既然没出去,那就代表被谁给拦下了,这人是谁,用膝盖想想都知道。
然而裴枭然完全不在意,反而咧开小嘴儿,冲着寒蝉了无阴霾的一笑,道:
“寒蝉姐姐应该也听说过吧?我出生时就带着祥瑞,因此,绝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倒是堂姐……她怎么样了?”
寒蝉摇了摇头,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是被蛇咬了,还请了大夫来,至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却不知了。”
她担心裴枭然都来不及了,哪儿还有心思去八卦别人的事?
裴枭然抬头看看天色,见还不算晚,便道:
“那咱们一块儿去看看堂姐吧。”
寒蝉自然没有意见,点点头道:
“好。”
裴幼敏的屋子里已经点起了灯火,屋门大开,刚一走进,裴枭然就听到她堂姐的声音清晰的从屋中传了出来:
“……大伯父,我被蛇咬了,枭然不救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拿石头往我头上砸,您说,有这样当妹妹的吗?我和她可是一家人哪!平时待她也不薄,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哭哭啼啼了一会儿,裴幼敏又接着道:
“当时可有好些人在场呢,他们看到枭然此等举动,难保不会觉得咱们裴家的女孩儿都是这样没教养的,若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敢娶咱们家的女孩儿啊!”
“堂姐说的极是,若是堂姐做的事情传出去,以后,可当真没人敢娶咱们家的女孩儿了。”
裴枭然抬步从门外迈了进来,施施然的接话道。
屋里裴幼敏正半靠在床头,捏着一根绣帕装模作样的在抹眼泪,她衣服还是原先的那一套,发髻散乱,看样子才刚醒。
刚醒就迫不及待的将裴醒山叫过来告状了,真是辛苦她堂姐了。
裴幼敏一怔,随即看了过去,见是裴枭然,立刻难掩怒容的质问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别在大伯父面前转移话题!你敢说拿石头砸晕我的那个人不是你吗?你竟然趁着我没有反手之力的时候如此欺负我,你……你可真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裴枭然眸光一寒,冷声道:
“需要我叫来几个侍卫当场跟爹爹讲述一遍你是怎么拼尽全力在众人面前勾引大皇子殿下的吗,堂姐?”
呵,她好心劝裴幼敏别进林子,人家不听,她好心拿石头砸晕她好进行救治,结果呢?人家说那是她趁人之危欺负人!
这等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还敢诋毁她的母亲,真是天借给她的胆!
被裴枭然这冷冷一喝,裴幼敏被怒火冲昏的脑袋立刻清醒了几分。
她刚醒来就从两个丫头的口中得知,她之所以会晕过去,是被裴枭然用石头砸的,当即怒火中烧,立刻让丫头将裴醒山叫过来告状。
却忘了,在那之前,自己都做过了什么。
看着裴幼敏瞬间变得僵硬的脸色,裴枭然却丝毫没有罢口的意思,转而看向刚刚还用谴责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裴醒山,冷笑一声,道:
“我承认拿石头砸人不对,可当时堂姐正被青蛇咬着,我为了帮她将青蛇拿下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而堂姐之所以会被青蛇咬住,是因为摔倒在地,为什么会摔倒在地呢?是因为堂姐被大皇子殿下给推开了,为什么会被大皇子殿下给推开呢?是因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堂姐直接抱住了大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不耐之下才将堂姐给推开的……”
“裴枭然你给我住嘴!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裴幼敏当然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想要嫁给大皇子殿下做正妻,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的父亲无官无职,只是个平头百姓而已,而她,说的好听点是国公府的嫡女,然而实际上呢?什么都不是,不过是靠着国公爷侄女的身份才能在外头有些脸面罢了。
凭借侄女这个身份,就算能嫁给大皇子殿下,也顶多只能做个侧室。
这当然和裴幼敏的雄心壮志背道而驰。
因此,裴幼敏就想着先让大皇子殿下对自己一见钟情,继而让大皇子殿下亲自去国公府上提亲,娶自己做正妻。
到时候,一切的不可能,在真爱的加持之下,不就全都变为了可能吗?
不过,她的这个心思,在完成之前,却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哪怕是裴家人也不行。
因为这个主意说的好听了,是想嫁个大人物为裴家增光添彩,说的难听了,就是不知廉耻、不自量力的去主动攀扯大皇子殿下!
比起裴枭然拿石头砸人来,她这番行为,才是真正的给裴家的姑娘们抹黑,传出去绝对会导致裴家的姑娘们嫁不出去。
“我胡说八道?”
若不是裴幼敏胆敢诋毁她的母亲,其实裴枭然也懒得提这些烂事儿,而且她觉得,她堂姐和朱濂溪的人品一样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