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旦那些小国与朱雀生出嫌隙,怕就会因此而对别人大开方便之门,让别人来攻打朱雀时,变得更为畅通方便!
裴炎赫读书少,暂时没有想到这点,裴枭然和裴润之却已经猜出了那女人的真正意图。
裴润之当即便道:
“我明日便进宫,将此事报与陛下。”
聂浥尘却是嘲讽一笑,道:
“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当时整个吕渭都操控在那个女人的手中,底下有的是狗腿子想要帮她办事以获取她的青睐,所以,那些人得了那女人的指令之后,定然不遗余力,早早的将这个消息告知朱雀周边所有的小国与部落了。”
此话一出,众人便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危机感。
裴炎赫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
“那……那些小国的国主不可能都那么笨,都上了那女人的当吧?而且,无凭无据的,他们怎么会轻易相信这个流言呢?”
裴枭然长睫微垂,道:
“也许本来还有人不相信,但……从大哥当真率领将士们前去出征吕渭时,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哪怕裴润之出征吕渭是因为吕渭派人想要偷袭赤宣帝,而不是因为赤宣帝想要收服周边小国,可是这话说出去,周边小国的国主会信吗?
当然不会。
相反,看到吕渭如今的落魄样子,他们还会联想到他们自己的身上,觉得若是自己不反抗的话,自己的国家就会变成现在的吕渭。
所以,这个流言,他们肯定都会深信不疑。
就好比如果大殷有人传出大殷的皇帝想要收服朱雀的流言,朱雀也绝对不会无动于衷一样。
屋中一时陷入沉默,未来似乎不容乐观。
却在此时,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道:
“管他什么阴谋阳谋、诡计算计,只要有人胆敢来侵犯我朱雀一分国土,我必让他有来无回、血溅当场!”
这声音尚且稚嫩,却如一道沉重的战鼓,重重敲击在了几人的耳膜之上,让几人随之为之一振!
聂浥尘忍不住抬眸看向那个还被兄长抱在怀中的小姑娘。
却见小姑娘一团稚气的脸上满是悍勇和傲气,一双圆圆的眼睛更是炯炯有神,闪动着坚毅的光芒,似乎丝毫不畏生死,更不畏任何强敌!
也许这话从一个孩子、并且还是一个女孩子嘴中说出来,未免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但聂浥尘却笑不出来。
非但笑不出来,心头还好似被谁给点燃了一把火,烧的他几乎浑身都热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他深信这个小姑娘能够说到做到。
而且,在养伤期间和来时的路上,他也从裴润之的嘴中听到了不少有关于他这个六妹的事情。
他说他的六妹从三岁时就开始习武,六岁时,已经能将一头猛虎一击毙命。
吕渭那只偷袭赤宣帝的老虎,据说就是被她亲手给射死的。
不止如此,她还聪慧敏捷,恩怨分明、明辨是非,将他们嫡系原本受打压的局面硬生生的扭转了过来,并且还化解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危机。
当然,不止是夸自家小妹,家里的其他人,也被他挨个的、不厌其烦的夸了一遍又一遍。
若不是因为对方救了自己一命,聂浥尘怕是早就让人用针线将对方的嘴巴给缝住了。
不过……
也许,裴润之对他说的,都是真的。
那边,裴炎赫已经激动的跳了起来。
他握紧拳头,大声道:
“枭然说的对!谁要是敢来咱们这儿抢地盘,哪怕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让对方有来无回!到时候,来一个,咱们就杀一个,来两个,咱们就杀一双!”
屋中的沉闷一扫而空,只是一句话而已,几人的心中竟就不再觉得惶然畏惧,反而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殊不知,那从裴枭然口中说出的那短短一句话中,饱含了多少久经沙场的傲骨与豪情。
几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裴润之又想起一事来,有些抱歉的对裴枭然道:
“大哥在临走之前答应过给你选些人做亲兵的,只是因为出征一事不得不耽搁了下来,待明日进宫回来之后,我便去大营里为你继续挑选。”
裴枭然惊讶,没想到她大哥还记得这件事,她自己都差点忘了。
她笑着点点头,道:
“好啊,不过大哥也不必如此着急,反正我也不急,慢慢来便好。”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见夜色已深,裴润之便打算送裴枭然和裴炎赫回去休息。
而且,聂浥尘身上还有伤,也是早点歇息比较好。
裴枭然已经从裴润之的怀中下了地,听她大哥要她回去休息,便乖乖应了声,与聂浥尘道别之后,便转身,跟着她两个哥哥往外走。
却在这时,一道疾风直直的朝着她的后脑勺疾射而来。
裴润之察觉时已抬手阻挡不及,而被当作靶子的裴枭然,却是连头也没回,只一抬手,便接住了那从后方射来的东西。
她摊开手掌一看,是一块小巧的玉佩,玉佩上还挂着一截红绳,明显是刚从脖子上摘下来的。
身后,仍旧倚靠在床头软枕上的聂浥尘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道:
“裴小姐果真好身手。”
他在玉佩中加了些内力,使得玉佩射出去的速度要比不加内力要快的多,寻常人根本无法反应过来,更别说精准的接住了。
裴炎赫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立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