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润之立刻道:
“等下我跟你一起随父亲进宫,圣上若是怪罪下来,我给你担着,你不用怕。”
裴雨轩也道:“我也去。”
瞧瞧,这就是差距啊,她的父亲只想将她推出去自己承担全部罪责,未免后患还想把她用家法直接打死打残。
而她的哥哥们,却只想着如何将她的罪责全部揽到他们自己身上,替她承担。
明明都是她的血亲至亲,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还是说……有些畜牲,长得太像她的至亲了?
裴枭然抽抽小鼻头,一脸泫然欲泣的抬头望着两位俊美无俦的兄长,抽抽噎噎道:
“你们……你们不要去,我、我自己去向圣上请罪就好了,你们就留在家里,等、等着……领赏吧。”
裴润之和裴雨轩愣了愣,半天才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再看看眼前这个唱作俱佳的妹妹,齐齐抬手扶额。
真是……不抽不行了。
裴润之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揪住恶作剧得逞后想要逃跑的某人的后衣领,拎小鸡似的将人拎了回来,咬牙切齿道:
“戏耍你的哥哥们很好玩是吧?玩完了还想跑是吧?做梦!”
裴雨轩也驱着四轮车行了过来,笑眯眯的道:
“妹不教,兄之过,大哥,我看咱们平日里对枭然还是太过疏于管教了啊……”
顿了顿,笑容顿敛,目露凶光道:
“所以,不挠一顿她是忘了咱们的厉害了!”
裴枭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挠她痒痒,闻言立刻连声告饶道:
“求哥哥们放过我这一次吧!我知道错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不不不,没有下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雨轩这才稍稍满意,裴润之也并未动手,怕弄乱了妹妹的发型和衣裳,这等下还要进宫面圣呢,可不能再‘君前失仪’了。
兄妹三个笑闹了一阵,就听有丫头在外头催促。
裴枭然便道:
“既然东西找到了,哥哥们就不必陪我一起进宫了,大哥你自去大营里练功就是,三哥也回自己院子看书习字吧,外头冷,你身子又弱,免得着凉。”
裴润之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玉佩都找到了,圣上自然不会再责罚裴枭然,便只得点头道:
“行,你乖乖跟着父亲,不要乱跑,宫里可不比别处,要处处小心才行。”
“我知道。”裴枭然冲他们甜甜一笑,便转身,慢慢朝外走去。
她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让走路的姿态更加自然,不让两位哥哥发现任何异常。
哪怕,小腿上的伤处正如被火烤般的剧痛着。
朱雀的皇宫内,赵顺正向赤宣帝汇报着这几日审问的结果。
“刑部的尚书大人已经将案件详细的记录在折子上送了进来,”赵顺让人将奏折呈上来放在赤宣帝的面前,这才继续躬身道:
“陛下命奴才查明此事,奴才一直在跟进案情,审问结果已经出来了,吕渭来的那些人都说他们只是按令行事,并不知道主子让他们这么做的真正用意是什么,问他们主子是谁,他们说……是吕渭的新后。”
“新后?新的王后么?”赤宣帝忍不住嗤笑一声,道:
“吕渭的国事什么时候由一个女人说了算了?”
“那新后说了自然是不算的,但现如今吕渭的国主对她盛宠极爱、言听计从,无论她提出怎样过分的要求都一概应下,因此这事儿,是吕渭的新后提出,然后国主下令施行的。”
“哦?”
赤宣帝微微蹙眉,敛容缜思。
赵顺又道:
“那被杀的老虎体型硕大,实属罕见,而且只有一处箭伤,奴才觉着扔了也怪可惜的,便让人将老虎的皮顺着那箭伤整张剥了下来,准备被陛下您做个毯子,铺在软塌上,既舒服又暖和。”
赤宣帝失笑:“你倒是会讨好朕。”
整张的动物毛皮甚是珍贵,尤其还是那么大只的老虎,听他这么一说,赤宣帝倒真想试试躺在上面是个什么滋味。
赵顺忙道:
“奴才不敢。而且这还要多亏了裴小姐箭法精准,直击要害,一击毙命,因此才能让奴才捡了便宜,得以向您借花献佛,您没亲眼见着那伤口,真是往哪偏一分都不能成事的,裴小姐的箭法真真是好。”
提起裴枭然这个小福星,赤宣帝也觉得心里踏实,眼里含笑道:
“不错,堪为我朱雀栋梁之才。”
二人正说着呢,外头就有负责传话的小太监来报裴醒山带着裴枭然进宫来了。
赤宣帝知道自己和裴枭然的三日之约已经到了,今日裴枭然是来复命来了,便连忙让人去请离王这位失主来。
裴枭然跟在裴醒山的身后缓缓步入殿内,跪下给赤宣帝行大礼时,离王也带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的较为简单,只穿了一身提花蓝袍,披着一件墨色大氅,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用一根沉香雕花簪简单挽起,看起来另有一番潇洒恣意与尊荣贵气。
见到裴枭然,他眉梢轻扬,问道:
“裴小姐今日是来履行赌约的么?唔……正好,本王刚刚想好一个要求,只希望裴小姐能遵守承诺,不要言而无信才行啊~”
这是认定了她会输?
裴枭然跟着裴醒山向他行了礼,随即抬头,看向对面意态悠然落座的华美近仙的少年,微微一笑,也不多话,直接从袖袋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