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灵力纷纷打在我的肉身之上,只觉得瞬间背后沉重无比。我急忙躲闪开那两股冰火交加的灵力,尚未松口气,西门雪又是一股灵力打来。
虽然刚刚被偷袭得够呛,但是我毕竟灵力远比常人深厚,一时间抵住三个的灵力也不算太难。
僵持了几个瞬息,他们灵力渐渐不支起来,我的灵力却是源源不断。西门雪见局势不好,一个灵力禁制丢向我。灵力禁制?节芒的灵力禁制兴许还能让我使灵力费劲一些,西门雪的灵力禁制?呵呵,对我来说算什么?
我一个火流术,毁掉了那禁制,西门雪却在她灵力枯竭之际,又丢过来一个灵力禁制,被我轻轻松松躲过。我双手灵力化形,将灵力化为三股,压上眼前三个神仙。
两个将领,以及西门雪,俱被我强大的灵力镇得后退几步。
就这样结束了吧,他们的灵力短期内也算是耗尽了,等会儿再施几个捆缚术,加上结界的力量,一时半会儿他们绝不能逃脱出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一下衣服,却在抬头间看见西门雪娇俏又毛骨悚然的笑容。
怎么了?我漏了什么?
坏了,结界!
西门雪明着给我下灵力禁制,实际上早就发现了我偷偷做结界的事情,刚刚我一个闪躲,那个禁制丢到了我刚刚做起来的结界,而结界的克星,偏偏就是灵力禁制。
我后脑勺一麻,刚想转过身去看结界,猝不及防间腰上似乎被什么尖锐之物贯穿。
我惊愕地低下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音儿的佩剑。
剧烈的撕裂的疼痛炸醒了我的头,我转身看见音儿,我好不容易把她送到结界外头,她现在却又穿进来,把她的佩剑送入我的腰身。
背叛,惊愕,不敢相信一瞬间在脑海炸开。我用尽全力保护的音儿,和我从一起长大相伴千年的音儿,今天,却毫不犹豫地将她的佩剑刺入了我的身体。
可我却连一句为什么都问不出。血水开始后知后觉地流下来,逐渐成喷涌之势。
眼前眩晕开来,昏昏沉沉见我似乎看见音儿缩回自己的手,一脸悲痛地哭喊:“姐姐,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姐姐!”
“你哭什么?”西门雪戏谑地笑起来,“杀了她,还矫情地给她哭?”
明明只是腰上扎了刀,为什么痛意蔓延到整个身躯,然后开始变得麻木?
西门雪灵力已经用尽尚未恢复,却全力支撑着站起来,用手捏住我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开的脖子:
“还记得那年,你在盘古氏是怎么羞辱我的吗?现在就是代价。”她脸上浮现出嗜血的微笑,浅绿色的绣鞋辗上我的根根手指,用力踩捏,“放心,你很快就能和她们见面了。”
说话间,她眼神狠戾无比,突然伸手拔出我腰间的佩剑,然后向我的脖子狠狠扎过来……
“西门姑娘住手,故思公主毕竟是公主,到底有没有害死风长安殿下,天帝还没有定罪。”那两个将领连忙上前挡住西门雪。
西门雪美眸微垂,将嗜血的眼神微微收敛,手也停顿下来。
两个将领长舒一口气。
却在瞬间,西门雪手腕一歪,刀尖已经划破了两个将领的脖子。
“你们俩提醒我了,节芒是个大麻烦。”西门雪忽然冷笑起来,“斩草,哪能不除根?”
那两个将领和我一起倒在了血泊里,眼睛尚且圆睁着,只是瞬间就没了气息。
“好奇吗?”西门雪终于挪开她的脚,松开我早已血肉模糊的手指,“猜一猜,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俩?”
我瞪着西门雪,根根青筋暴起,眼中的泪水却已经流干。
“你们谋划的那件事,音儿都告诉我了,你猜一下,我有没有告诉节芒?”西门雪丢下那血淋淋的佩剑,柔白的双指捏起我的脖子,以一种瞬间就能决定我生死的绝对上风的姿态。
我原本沉浸在满心叶子她们的生死间,却在这一瞬间脑子清醒起来:
“我猜没有。”
一定没有,西门一家从来遭受节芒压迫控制,而西门雪反叛出逃,一定厌恶透了节芒。况且,反节芒也有丘流亚一份,节芒能在祁珩身边插人手,也必能在丘流亚身边放棋子,她那么爱丘流亚,绝不会让丘流亚冒这个险。
西门雪的表情在那一刻,从嘲弄,骄傲,不可一世,到阴诡,到暴怒,她掐在我脖子上的冰凉的苍白的手陡然用力,狠狠地把我整个身体摔在地上: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