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田,如果你要改编电视剧,女主角请一定使用那个女孩,奈奈,近藤奈奈。……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南田连眼角都没有上撇过,继续抒写一个个名字,又在摇头叹气中,一一将其删除。不是样貌气质与人物有所差距,便是档期、关系上有那么一点艰难,或是有些与角色契合度十分高的名演员,可惜对方经纪公司肯定不会承下……
“为什么,为什么,下一季我的排档会是午夜档!”一想到前不久听到的谣言,“午夜档的大人物”,南田就气不打一处来。作为一个老资格的监督,曾经黄金档的常客,圈子内谁不尊崇一声“南田老师”,谁敢拍着胸脯说没有听过“黄金竹虎”的雅号。至少,在十多年前,是这样的。南田无奈地在心底加上最为关键的成立条件。
“南田老师,这,是我一生的请求……请务必,启用近藤奈奈,作为女主角,神沼的扮演者。”见城彻又再度重申了一边,态度无比的郑重,在咖啡店小小的木椅上来了个土座敷。高难度的跪坐姿,配上诚恳的语气,坚毅的面容……
“再给你一把扇子,见城,你就可以表演漫才了。”蛭田昌人轻敲桌檐,笑得十分的随意。而他适时的一句玩笑话,终于引起了南田的注意。虽然不是如同蛭田昌人那么的随意,但是咯咯咯的若有若无的声响,还是说明南田把一部分精神重新投向了现实这一头。
“文化人,就是麻烦,动不动就会入定。”蛭田昌人随意嘟囔了句。隔空虚点,道,“南田,怎么看?观感若何?”
“哼一一整天h,h的挂在嘴边。下半身的动物,就是聒噪。”南田不轻不重地反击道。受攻击方,蛭田昌人也不生气,眉毛数弯挑衅地蔑视,学着嘻哈风,有节奏地比了个国际手势。形象上来讲。似“山”,又像“中”,加点想象力话,也可能看做一个“出”字
由此可见,这三个大声喧哗已经影响到咖啡店正常运作的家伙。其实是群毫无节操、专职掀对方老底,又臭味相投便称知己的文化人。才高八斗却又不屑世俗,就是他们的最好证明。
虚长数岁,自比脱离动物yù_wàng,跨入艺术范畴的南田,以更为凌厉地回瞪一眼,完成了两人日常交锋的有一个插曲。连带他的说话也是稍微响了一些,清晰了一些。为了更好的让对方明白自己正在骂对方的后遗症。
文人。不遣词造句卖弄,何以称为大文豪。
南田真的很的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把小纸扇,嘘嘘嘘地挥扇摇曳。自认风雅实则怪异,有病地评论道:“吾早年遍尝古籍文摘,有才者数之不尽,每每读来皆出其胸意,悟入吾识,其文感之若身临其境。令人神往不已。后到青年,顿觉少年经历之富。入与此行,厚积而薄发……”
“老竹啊。我们都是熟人,能不能别那么矫情,好好说话,成不。”见城彻忍无可忍地打断到。他因为过于纠结姿势的正确与否,态度的郑重与否,请求的成功与否,而,产生导致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见城彻的脚麻了,隐隐觉得自己的膝盖以下像是被截断了似得,虚幻的意识发出警报提醒他,在不打断南田,自己就真的要品尝术后假肢的更为奇妙触感。
“另,请务必采用近藤奈奈,这是我一生的请求,南田大师!”
然而,这等已经在相识十来个年头里化为日常的行为,并没有什么鸟用。南田已经自顾自地说了洋洋洒洒数百文,进入到见城彻所期望的下定落款处,“……吾观此文《走马灯株式会社》,顿感,世间有才八斗,此子,裘……绍吧,至少独得二斗,而余六斗者,世人居一斗,……”南田竹顿了顿,轻品了一口仅仅只是速溶顶级的咖啡,眯缝着小眼睛对向某人。
“伟大的南田,黄金档的竹中雉虎,重启于深夜党的君王之神,请务必采用近藤奈奈,这是我,见城彻,现在最为重要的请求!”见城彻眼见有戏,极为麻利的一顺恭维话出口,将南田拍得高高在上舒适了得。最后,他仍嫌自己的节操不够下限,又诚重低头补上一句,“那位姑娘,您一定不会失望的。独居世才五斗的南田竹大师。”
可能是被见城彻给弄恼了,也有可能是最后那句必须出自他人之口的“自夸之语”,南田的注意力放回了当下,“好吧,既然阿彻你那么推崇,我就见上一见。时间么,也由得你定……”
“南田老师,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天就去吧,秋叶原那里正好在举办一项活动,那个姑娘近藤奈奈就是其中的一位参加者,很有可能获胜的噢。”
眼见阴谋得逞,见城彻悄悄地在桌下用右手比了个大拇指,故作欣喜地反朝南天竹侧应道。“我这就叫司机把车绕来,顺便去方便下,您二位不去的话,烦请稍等。我失礼了……”
说罢,见城彻就拨通了携带电话,暴发户般的嚷嚷了起来,人影则是离咖啡吧越来越远,直到转过接机口不远,一条正在被使用的行李传输带。
他,猛然收起自己略有些浮夸的螃蟹步,皮鞋与光滑大气的地面发生蹭蹭蹭的激烈摩擦,转瞬就被嘈杂的机撤境所吞噬。而他的人瞬间七折八扭地穿过人流的间隙,出现在二十来米长的传输带另一头,有机器的遮挡,后面就可隔着玻璃一览无余的观赏机场内景、飞机的起落。此处俨然成了一个不错的观景点,同时也是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