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任怔了怔,那张脸在这样的情景下,竟愈发好看了。
但他又不是什么凡夫俗子,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失神。
而是因为他看到了,那张极美的脸上,那双眼睛里,讥讽而不屑的神情。
就仿佛神灵在俯视一只自不量力的蝼蚁一般,陈任不喜欢这种感觉。
即使他单挑不过姬羽,但他还是不服气。
在他看来,若是姬羽手下不是高手如云,又凭什么跟他斗。
怒而杀人是武夫,陈任是名将,不是武夫。
但极度的愤怒下,让他成为了一个武夫。
于是,他手中的百鸟朝凤枪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枪鸣。
一时间,百鸟齐鸣。
可也就在这时候,姬羽冲着他浅浅一笑,然后如同一只大鸟一般,顺着背后的风雪,迅速飘远,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陈任的视线里。
陈任想要再追击,已然来不及,何况只是一瞬间,他也清醒了过来。
若是自己追出去,被姬羽单杀了的概率是极大的。
不过,他还是十分生气,因为不知为何,他看着姬羽最后对他那浅浅一笑,怎么也觉得是更大的嘲讽呢?
次日清晨,益州二十万大军军粮被烧的消息,便在庐山郡如风一般传播了开来。
原本人心惶惶的庐山郡,只是一个清晨过后,便稳定了下来。
谁也再不敢说,那位叫做姬羽的少年将军,有什么不妥之处。
两次进攻,第一次以数百人,销毁了敌军的攻城器械。
第二次,以近千人,烧毁了敌军的军粮。
哪一次不是以少胜多,让敌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至于昨夜,除了符邦那边三百人抗敌,有不少城中城的弟子受了重伤之外,姬羽这边是轻伤数十人,再无其它伤亡。
可谓是圆满的胜利。
这一场胜利,不仅奠定了庐州郡以逆境转为优势的必然条件。
也同时,将姬羽那心中的骄傲赢了回来,于是他原本糟糕的心情,又恢复了平常心。
可是,陈任身边,不缺阴谋论的谋士,比如那位神秘的总参谋大人。
姬羽身边,自然也不缺这样的人。
午饭时,军营中的士兵们都在吃着鸡汤泡饭加咸菜,美滋滋的时候,符邦来到了姬羽的中军大帐中,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羽哥认为,如今风向所使,放一把大火,如何?”
姬羽夹了一片咸菜放在嘴中,然后嚼着咸菜扒了几大口鸡汤泡饭,方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抬手示意符邦接着说。
符邦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陈任身为益州名将,率二十万大军攻打我们庐山郡,结果才到庐山郡几天,还没打一场大战,便先是攻城器械被毁,后又是军粮被烧毁三分之二。”
“这件事情,陈任必然会竭力隐瞒,然后尽快与我们死战,结束这场战斗,这些事情就不会传到益州州府那边。”
“但若是,我们此时,不仅让益州州牧知道这件事情,再火上浇油说点风言风语,你说益州州牧,会不会怀疑张任的忠诚?”
姬羽拍了拍手,笑道:“这个离间计提得好,如此一来,倒是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除掉益州一名将。”
“少了张任这样一个对手,无异于是益州州牧自己拔自己的牙,给自己开路。”
符邦叹了口气,说:“可惜,至少得让张任身边的人,而且是能跟益州州牧见得着面那种人,才能将这把火点的完美。”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符邦看着此人,怔了怔。
因为这人的面容、身高、长相完全就是益州二十万大军的总参谋。
这样一个敌人出现在这里,符邦怎么能不惊讶道失神。
可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于是,符邦不再为难自己,而是转过头看向了姬羽。
姬羽笑了笑,说:“看来谢必安的易容术确实高超,竟然连你都找不出半点儿端倪来。”
符邦恍然大悟,但是心底还是有些震惊,想不到白无常的易容术竟然如此高超。
白无常来到了姬羽的身前,然后躬身朝着姬羽行了一礼,说:“将军满意便好,到时候我定能以假乱真,好好放一放这把火。”
符邦闻言,再次明悟了,原来在他提出这些之前,姬羽早已经想到了,于是便找了谢必安这个易容高手,伪装成益州二十万大军的总参谋,赶往益州去放这把火。
姬羽说:“谢必安之前开棺材铺,能为死人化各种精致的妆容,甚至能让被毁容的死者,恢复生前的容貌,也能将逝去的人,打扮的如同活人一般。”
符邦喜笑颜开,说:“如此一来,趁着这风,这场大火必然烧得益州州府鸡犬不宁,甚至烧死一名将。”
益州二十万军营中军大帐中,喝着清茶的陈任正在发呆,他的心情很是不好。
亲率二十万大军,打庐山郡两万兵马,第一次姬羽带了数百人,毁了所有的攻城器械。
第二次,姬羽声东击西,带着近千人,烧了二十万大军三分之二的粮草。
这还是未开大战的情况下,这让他这益州第一名将情何以堪,这让他如何跟益州州牧交代?
就在这时候,总参谋步入了营帐。
陈任看着这位随自己入地灵秘境许多年的平凡老人,笑道:“真是看不出来,想不到成叔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此时这位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