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色降临的时候,商人、农夫回到了家里,士兵回到了军营,顽童在父母的怀抱中熟睡,温馨随风扩散,暖人心。
姬羽的房间永远是那么孤清,点一盏烛,读着那本读了不知几遍的后汉书,不问窗外夜风和星月,就这么平淡的渡过每一个夜晚。
可是,今晚的夜晚,终究不能平淡。
因为这是上一次他说话惹伶月生气,在城墙上表态让伶月心寒后,伶月第一次主动来到他的房间。
姬羽放下了那本被翻阅得已经快要不成样子的后汉书,笑问:“怎么,今天有时间来我房间?”
伶月没有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是直入主题,问:“你为什么不亲自教樊宽修行,而要让符邦来?”
修剑,性格越来越像一把剑的人,向来都是这般直接,师弟就是这样。
姬羽并没有逃避这个问题,而是一脸认真地回答说:“樊宽是符邦选中的人,当然应该由符邦来教。”
伶月又问:“那你又为何会给符邦绝世n开山,传于樊宽?”
姬羽说:“符邦本就有资格索取这本n,而且樊宽也很适合这本n。”
伶月的唇角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那我可以理解做,你是想要n之美?”
姬羽叹了口气,说:“随你怎么想吧!”
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也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
伶月笑得很开心了:“原来,你也不是真的无情!”
当正午的太阳绽放出最绚烂、最耀眼的光芒时,并州百万大军兵临洛阳城下开始叫阵。
而锦衣玉食的洛阳人,竟然夸张的开始开了赌局,赌丁源一方的将领和文卓一方的将领能够过几招。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文卓势力的高层全部都来到了城头,包括成英光。
兴许是占着人多势众,兴许是占着拥有吕温候这样的恐怖角色,并州叫阵的人说得话很是刺耳难听,文卓的脸色很是难看。
这是他踏上权利之路,来到洛阳城巅峰,第一次遭此羞辱,但是他忍了。
因为他只要一想到能得到吕温候这样的狠人,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文卓和成英光确认过眼神后,华雄走下了城楼,持刀、单骑、策马出城。
看着那名并不起眼的并州将领,华雄没有丝毫犹豫,策马过去就是一刀斩下。
一道摧残的刀芒盖过了天上的骄阳,那名将领也同时出了手。
不过很可惜,他所斩出来的刀芒实在太暗了,与华雄比起来就像萤火和皓月的区别。
于是,人仰马翻,只是一个回合,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一串长长的、如同小小星辰一般的火花,那名并州将领便被华雄斩于马下了。
这让身后有百万大军的并州军方感受到了耻辱,于是怒发冲冠。
一位年轻的热血将领策马而出,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华雄杀之而来。
这位将领虽然年轻,但是却比上一位长了不少的本事。
至少那把长枪能够挥出点花哨的枪芒来。
可惜,太过花哨,终究华而不实。
依旧是凶狠的一刀,刀芒依旧赛骄阳。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一串火花,一声凄厉的惨叫和马鸣声。
那名年轻的将领便和他的战马倒在了血泊里,再也醒不过来。
战场之上,不同修道者斗法,都是生死立见,瞬息万变,旗鼓相同者相斗,也是万分凶险,半步差池,便有可能丢了性命。
又上了几名并州将领,可是结果都一样,华雄只需要一刀,便可将其斩于马下。
毕竟他也是能够杀死何静大将军的武将,岂是随便派上一些小鱼小虾可比的。
如此一来,并州这边气势越来越低迷,就仿佛百万人都不是华雄一人的对手一般。
眼见气势达到了巅峰,华雄振声喊道:“在下听闻并州吕温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早想领教几招,不知可敢出来一战!”
他的声音很是雄浑,宛如暴风雨中的雷声,清澈的响彻在每个人的耳旁,随这旷野的风,飘得很远。
即使如今气势低下,即使华雄表现出了如此强悍而恐怖的实力,即使并州军方将领的尊严被华雄一再按在地上蹂躏。
但是,在华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还是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他们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华雄,就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当然,更多的是在像看一个傻子。
就在这时候,并州百万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散了开来,就仿佛蛟龙出海的感觉。
不过出的不是大海,而是人海。
终于,在尽头的人海也散开的那一刹那。
一骑绝尘从后方杀了出来。
那人快如闪电,就像九天猛然炸裂出来的一束光,直击地面。
只是一个眨眼间,便来到了华雄身前,还未等华雄反应过来,那道闪电便撞在了华雄的胸口。
华雄当即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吐血倒飞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文卓的修为不弱,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成英光修为比文卓还要强上许多,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不知何时,在华雄那匹战马的身前,多了一个这样的少年。
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火红色的百花战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