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本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但说出的话却是如此斩钉截铁,就好像一把笔直的剑,没有回头路一般,转身欲要跳入荷花池。
就在这时候,文卓忽然一把拉住了她那如汉白玉一般的小手,一脸疼惜地说:“我就算不信天下人,也得信你啊,宝贝!”
说到这里,他忽然话锋一转,如同豺狼一般的双目中怒火燃烧:“吕温候这逆臣,让你受了委屈,我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回来,还望美人,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蝶舞没有应答,只是哭泣。
看着那些晶莹如同珍珠一般们不断下坠的泪水,文卓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忍不住一把将蝶舞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一双如同豺狼的双目中,闪过一道如剑的锐芒,斩钉截铁地说:“美人放心,从今往后,我文卓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一根毫毛!”
当然,他并没有看见,蝶舞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那一丝丝冷意。
就如同,伶月手中的寒剑。
……
……
走在长安城的官道上,成英光看见了怒气冲冲的吕温候,忍不住将其叫住,问道:“吕将军,发生了事,你脸色如此之差?”
吕温候乃一介武夫,并非心机城府颇深的权客之流。
再者他对成英光印象不错,也就一吐为快了,说:“文卓老贼,欺人太甚,横刀夺爱不说,还欲要置我于死地!”
短短一句话,成英光便推测到了事情原委,但他却是愣住了。
他本以为,那一次谈话过后,文卓深思熟虑,应当会将那女子还给吕温候,想不到如今文卓也成了爱美人不爱江山之流。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息一声,规劝道:“吕将军且息怒,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吕温候挑了挑眉,双目中怒火,如同喷发的火山一般,正在不断跳跃喷涌,冷声道:“还能有什么误会,若刚刚我不走,恐怕他已经指挥羽林卫和西凉大军与我搏杀了!”
成英光闻言,脸色也是一沉,但他并不是对吕温候有所不悦,而是对文卓有所不悦。
“温侯将军,我定会给你讨一个公道回来!”他斩钉截铁的对着吕温候抱拳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拂袖转身而离。
吕温候深深地看了一眼成英光的背影,心中略微有炉火之光暖了一下,但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
……
来到太师府正厅前,成英光看到文卓正在喂蝶舞红枣粥,一脸讨好而奉承的笑容,就像一条为了博美人一笑,而摇头晃脑的哈巴狗。
成英光不得不蹙着眉头,干咳了几声,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文卓的动作僵了僵,蝶舞也是一副羞红了脸的小女儿态,以云袖遮面。
他叹了口气,放下了哪一碗红枣粥,然后转身出了正厅,来到了成英光的身前。
未等文卓开口,成英光便先开口了:“你没有把这女子送给吕温候,你竟然还要与吕温候翻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里,充斥着压抑的怒火,原本文卓在他看来,虽然不算绝顶聪明,但不至于朽木不可雕也。
但如今的情况看来,文卓正在变成一块朽木。
文卓眯了眯眼睛,有些无奈地说:“那吕温候调戏蝶舞,被我逮个正着,我如今不再深究,已经是给足了他脸面。”
成英光闻言,脸色一沉,又气又无奈地说:“糊涂啊,这女子本是王寅先许诺给吕温候的,后又赠予你,不过是想离间你和吕温候,如今你岂不是重了吕温候的计了么?”
文卓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悦:“蝶舞心中的人是我,我和蝶舞情投意合,就算有先来后到,也应该有成人之美。”
“吕温候,我对他有知遇之恩,如今我和他喜欢一个女子,那女子既然已经从了我,他就不能退让一下?”
“日后,宝马大军,地位金钱,只要我文卓一句话,他会缺么?”
“更何况,将蝶舞让给我,到时候他要天下哪个美人,我都会想办法弄给他!”
成英光眼中隐隐有怒火燃烧,冷笑道:“看来文大人,如今也变成了爱美人不爱江山的fēng_liú人物。”
文卓闻言,勃然大怒,呵斥道:“李儒,你不过我一门客,一谋士,如今却对我家事指手画脚,你别欺人太甚!”
“朽木不可雕也!”成英光冷笑着说完这句话,气急败坏的拂袖而离。
文卓也是怒不可遏,看着成英光的背影,目光冷的想要杀人。
但最终,他并没有动手,只是跺了跺脚,回了正厅。
蝶舞眼见文卓归来,又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刚才,你与李儒大人的话我已经听到了,若是因为我,会让你与吕将军反目成仇,小女子宁愿自刎,以赎其罪。”
文卓叹了口气,说:“你说什么话,那李儒不过一个昏庸老儒,他的话你也能听?就算放弃整个天下,我文卓,也不会放弃你蝶舞!”
他目光中的坚定,宛如实质,就像是一座大山,不可撼动,也绝不会改变!
他的这句话,在正厅外还没有走远的成英光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成英光回过头来,看着这太师府威严、雄伟的正厅,似是自嘲地笑了笑,说:“你也活不了几日,从豺狼变成朽木,就因为女人,果然红颜祸水,呵!”
……
……
吕温候正坐在将军府中,喝着冷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