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回首。

只见王安屹立在天光下负着双手,眉头微挑:“冷宫中人、不可修炼之人就天生该死?”

此时的王安不仅让九公主陌生,就连那几名奴才也感觉到了陌生。

但他们只是怔了怔便回过神来,唇角继续浮起刚刚讥讽而轻蔑的笑容。

“冷宫中人卑贱如街头野狗,不可修炼之人命贱如草芥,死不足惜!”其中一名奴才站了出来掷地有声地说。

王安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是吗?”

自酆都一战后,从神国、人间再到魔国,再无人敢当面对他半分无礼。

今日夺舍这人间之躯,竟然被几只蝼蚁狗奴才羞辱,即使这具身躯是天生绝脉毫无半点人间修为,但凭他的手段,也可以当即要这几名狗奴才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就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一个威严、清冷而尖细的声音忽然响彻在每个人的耳旁:“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是闲宫中的差事少了吗?”

少顷,一个身着锦袍的太监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此人面白无须、眉清目秀,虽然上了年纪,但却自有一番风骨。

他便是当今夜王朝,服侍两朝皇帝的监察司大太监何清。

刚刚飞扬跋扈的奴才们当即如猫见鼠,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九公主跪在地上看着何清,有些不自在。

似乎是惊讶于何清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甚至忘了站起来。

何清看着跪在地上的九公主,面若冰霜,厉声呵斥道:“大胆,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奴才,竟然胆敢让我夜王朝九公主下跪?”

他一边说着,连忙一边亲自躬身扶起了九公主。

旁边的奴才们面色一片苍白,冷汗不仅打湿了后背,也挂满了面颊。

就在他们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太监何清的时候,九公主开口了。

“何叔叔,昨日到今天清晨,十三一直病得厉害,我甚是担心,于是便求他们去请太医,还请何叔叔不要责怪他们。”

何清闻言当即目光一转,瞪了那几名奴才一眼,说道:“这次多亏九公主为你们求情,若是再有下次,定拿你们人头是问,滚!”

那几名奴才闻言,如获大赦,当即跪拜在地,朝着九公主和何清连连叩首:“多谢九公主、多谢何公公。”

语毕,他们连滚带爬地便离开了。

九公主对着何清行了一礼,说:“多谢何叔。”

看着九公主那微红的眼眶,何清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但下一刻,他的神色便恢复了毫无情绪的冷漠,目光再次转动,看向了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的王安。

比起平日里文文弱弱的十三皇子,此时的王安明显变化太大,就连何清第一眼看向王安时,都愣了半晌。

不过身为监察司的司座,心性自然不是常人可比。

少顷,何清便回过神来说:“此次我来冷宫,主要是陛下想见十三殿下。”

王安闻言心想:从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来看,自从他们姐弟和母亲被打入冷宫后,这位父皇便再没有与他们见过,甚至派人捎句话来都没有,如今我刚刚夺舍,便召见,难道此皇宫有人间大能,察觉了什么?

不过下一刻王安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何清虽然身为监察司司座,贴身服侍两朝皇帝,自然同时身兼保护皇帝之责,修为也才不过区区九境中的忘我境。

想来这夜王朝皇宫里,也没有什么人间大能才是。

于是,王安不再如刚刚那般警惕。

就在这时候,何清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虚请的手势:“十三殿下请移步。”

王安微微点头,看了一眼皇姐九公主王景怡,笑着说:“皇姐,我去去就来。”

看着胞弟如沐春风的笑脸,九公主并没有感到温暖,反而觉得陌生。

王十三真的还是那个王十三吗?

……

……

皇宫里规矩最为繁琐,跟当初的酆都一样。

在御书房前,待何清进入里面请安通报后,王安方才来到当今夜王朝第七代天子景帝的面前。

那个身着龙袍的男子眉目粗犷,与王安的眉清目秀截然不同,除了帝王身上的霸气与贵气之外,还有武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武勇。

但他的修为,也不过跟大太监何清差不多。

不过王安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在景帝体内似乎有一股比神明还强大的力量,这让他有些迷惑。

不过既然夺舍为夜王朝十三皇子,自然要扮演好这个角色。

于是王安跪在地上朝着景帝叩首道:“儿臣参见父皇。”

景帝放下奏折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在冷宫中多年未见的弃子,眉眼间流露出慈父般的温柔笑意说:“十三,这些年辛苦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善意,王安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景帝下一句话便是:“神族降至,夜朝将灭。”

王安怔了怔,心想:酆都一战,神皇光明被我斩碎一半神魂,不知要闭关多少岁月才可痊愈,如今还未过数百年,为何突然为难你一个人间王朝?

景帝以为十三皇子年少,突然听闻如此噩耗,被吓得不知所措。

他神色温柔地说:“千年前,神界左护法帝如来忽然叛离天界重创神皇,将七卷天书散落人间,而有一卷则在我们夜王朝。”

王安问:“那将那一卷天书交还,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景帝说:“神族向来贪婪,更何况神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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