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张山随着刘贵妃牵着一匹神骏走了出来。
这匹马很好,应该能疾行如风。
姬羽很满意,于是冲着刘贵妃微微点头。
张山把神骏签到了姬羽的面前,躬身把缰绳递给了姬羽。
姬羽接过了缰绳,一跃上马,看着刘贵妃,浅笑道:“谢谢。”
声落,他策马扬鞭,向东疾驰而去,只留下一抹飘然的赤影。
刘贵妃怔住了。
普通人一般得到这种性烈的神骏不应该是先要驯服的吗?
为何姬羽一上马,那神骏便乖乖的成为了他胯下的坐骑,而且如此温顺?
何况他何时学会骑术的?
这些问题萦绕在刘贵妃心头,却无人能解答,唯一能解答的,也一骑绝尘离开了。
张山跟在刘贵妃身边多年,主子一举一动什么心思,他自然能摸得透彻。
如今看到刘贵妃如此神情,哪里还不能揣测出其心思来,于是笑着说:“娘娘,九皇子身上的禅息很重。”
刘贵妃有些不解:“禅息?”
太监除阳化阴,修的自然都是阴狠毒辣的极阴功法,完全与正武之道男儿应修的纯阳之道背离。
而佛宗禅息,率属于极阳,张山自然对其拥有强烈的排斥和反感。
并且张山虽然是率属于琉璃宫中的小太监,看似身份一般,实则不一般。
很多时候,他为刘贵妃办事,但在某些极其重要隐秘的事情面前,刘贵妃则是听他的。
张山接着说:“不错,九皇子既然精通缥缈天道,而且在一阳寺停留的几日里,应该是得了禅机,才会向无阳老儿取了大日真经,深加研究。”
“佛宗即禅教,主修禅,禅为心,心为万物心,可感化万物,那神骏再烈,也会因一片禅海生出一颗禅心,为九皇子所驯服。”
刘贵妃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个妖孽,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骑术。”
张山眼中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寒芒:“九皇子非吾辈等常人所能看透。”
……
……
西楚皇城东门,守门士兵们没精打采地看着城外官道两旁的青草,吹着口哨。
若此时再有一曲安眠曲,很难保证他们不会睡着。
忽然,有蹄声传来,尘埃溅起。
守门士兵们宛如吃了一颗提神丹,浑身一震,向那蹄声传来之处看去。
只见一抹赤衣惊艳了时光,一骑绝尘马踏了江湖。
守门士兵们怔在了那儿,手中的金戈情不自禁的掉落在了地上。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儿?
不会是神仙吧?
那气度自是不凡,鲜衣怒马不过如此,也不知道是西楚哪位贵人家的公子?
还未等他们回神,姬羽已经策马疾驰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勒马急停,溅起一阵尘埃。
守门士兵们被这一腔尘土呛得不清,纷纷回神,一边咳嗽着,一边急忙捡起地上的长戈。
姬羽从衣袖中掏出刘贵妃给他的那块出城令。
出城令乃纯金所造,天光落下,便是无比闪耀,尤其是那令牌上的那个大大的“刘字”,很是烫眼。
宫中出城令,由贵到贱分金、银、铜、铁四个等级,而宫中能持金出城令,且上刻刘字者,唯有后宫那位权势仅次于皇后的美人。
传说那位美人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名为紫阳,可是一位在西楚巾帼不让须眉的年少俊杰,了不得的很。
这位少年,怎么看都不可能是紫阳。
那么便只有前几日年宴上被刘贵妃带在身边,作子女一般看待的九皇子姬羽。
一想到此子那力拔山河的霸气,这些士兵可是仰慕得很。
虽然对此事质疑声颇多,但他们这些小人物才不管这些,听到什么就是什么,西楚皇室出天骄,他们不也能与有荣焉?
日后若有西楚皇城中人名扬天下,他们走到哪里,不也是能够自豪地说,我们在西楚皇城看过门。
于是,在揣测出姬羽的身份后,守门士兵们肃然起敬,为首的军官大喝一声:“放行!”
跟着,那些守门的士兵纷纷让了开来,分侍两旁。
姬羽收起令牌,微微朝着他们点头致意,然后策马扬鞭,一骑绝尘,朝着城外官道出城而去。
那些守门士兵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心中一阵感慨,心想:若是老子再年轻十岁,兴许也能这么潇洒!
……
……
西楚皇城东门,实际上只是城中城,并没有太多的守城士兵,也就十几个人站岗,其余的人或在皇城歌馆里、酒楼里潇洒玩乐。
西楚,已经许多年没有遇到危机,北凉和蜀地鬼方,自有边关将士、大军操劳,他们这些后备部队,只需要做好表面工作,混个军饷就好了。
人往往死于安乐。
出了东门,顺着浩浩荡荡的楚江、青草萋萋的官道而走,约莫几十里路,便到了宛如世外桃源的白家山庄。
白家山庄离一阳寺不远,离天门山很近,立于湘妃竹林间,在楚江河畔。
山环水抱,景色怡人,自然有一番风水意义。
白家山庄门口虽然也有看门的,但却和那些东门的守城士兵不同。
也许是宰相门前三品官的道理,毕竟这白家在西楚武道是执牛耳者的大物,就连那些看门的,也一副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样子。
顺着江水岸畔,姬羽策马上山。
一袭红衣如风中晚霞,神骏疾驰如影。
那些看门的瞬间便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