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赵卜道的突然出现,把已经上床安歇的李清怡吓了一大跳。“嘘!”赵卜道示意她小声点,“清怡妹妹,是我!”
“原来是赵哥哥!”李清怡长出了一口气,惊喜地叫了起来,“你肯定是用量天尺回来的!”“当然是了,怎么开始我们都没想到?”赵卜道说完就和李清怡笑了起来。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两个身影将两人围住。“如意,瑚琏,没什么事!是赵哥哥回来了!”笑声惊动了现出原形、在桌子上休息的玉如意和瑚琏。“赵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如意和瑚琏连忙行礼。
“是啊!赵哥哥不到一天就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李清怡问道。赵卜道这才把自己在稽山书院的见闻以及后来遇见真歇、捉弄恶少的事说了一遍。
“唉!”李清怡长吁短叹,“我怎样才能陪在赵哥哥身边?”“看来清怡姑娘只有来个女扮男装,混进书院。我和瑚琏变成书童。”如意建议道。
“这样不好!”赵卜道不同意,“虽然清怡妹妹的男装足以以假乱真!但是朱世伯认得她!”“看来只有我来当书童!”李清怡笑了起来,“让瑚琏当公子!书童不显眼,如果我始终躲在后面就不会被发现!”
“可是朱老先生也认识我们啊!”瑚琏茫然地说。“可是你们俩可以变化啊!”赵卜道笑道,“如意来当我的书童!”这倒是个好主意!众人又商议了一阵,各自安歇。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李清怡换上了男装。她让送饭的丫环把早餐放在门外,等她走了以后取到房中。两人吃完饭,赵卜道把两件宝贝揣在身上,用量天尺把自己和李清怡送回到了稽山书院。
“你们书院闹鬼!”两人回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姓刘那小子的哭闹声,“还把我捆在这里过了一夜。不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那小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你最好滚回家,赵卜道心想,你这种人怎么就混进书院了?
赵卜道拉着李清怡躲进树丛中。“刘公子!你真地要回家?”朱敦儒在一旁好言相劝,身后跟着好几个先生模样的人,“你再考虑考虑!”“我们回去也要禀告老爷,我们公子在这里遇见鬼、还被你们给弄出病来了……”连这些下人都这么厉害,朱敦儒带领众人连忙陪不是。
“我们去山长的房间等世伯!”赵卜道拿出量天尺,来到了山长室。他拿出如意和瑚琏,两人分别变作公子和书童的模样,衣裳、外形都有所不同。“如意当我的书童吧!”赵卜道说,“待会儿我们要尽量遮住清怡妹妹!”
“怎么一下子出这么多事,姓葛的那个书呆子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朱敦儒一边嘟囔着一边走了进来。四个人立即按照事先编排好的阵形站好。
“世伯!”赵卜道打招呼,并带领其他三人行见面礼。朱敦儒见到赵卜道显得十分惊喜,随即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其他三人。还好瑚琏挡住了李清怡。
“葛天民怎么没有回来?”朱敦儒问道。“葛兄也离开书院了,他跟随真歇大师云游四海去了!”赵卜道回答。“这样最好!”朱敦儒说,“不能读书就不要强求。不过世侄怎么会用‘也’这个字?”
“这……”赵卜道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岔开了话题,“这是我昨晚追葛兄的时候遇见的一个朋友,他也想到我们书院来读书!”
朱敦儒上下打量着瑚琏:“贵姓?”“小生姓胡!”瑚琏再次行礼道。“但有故人供禄米,微躯此外更何求。”朱敦儒说,“我们这里不是免费的!”
“胡兄待会儿会向书院提供粮食!”赵卜道听出朱敦儒是在伸手要东西,上前替瑚琏回答。他知道瑚琏的用途本来就是装祭祀用的粮食。“这还差不多!可是住宿怎么解决?”朱敦儒说,“本来走了两个人,那个单间可以留给世侄!”
“我和胡公子住一间就可以了!”赵卜道说。朱敦儒惊讶地看了看两人:“我无所谓,只怕清怡姑娘有意见!”朱敦儒叹着气说,“你的父母不在了,我作为赵老爷的故交,理当照顾世侄你!”
“清怡妹妹不会有意见!”赵卜道说,“李白和杜甫不是也曾经‘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吗?”朱敦儒点了点头,又叹息了两声,然后叫下人先带瑚琏、李清怡和如意到房中休息,他找赵卜道有话说。
“世侄,我一直在后悔!那一天衍圣公逼着赵夫人到扬州运圣像,等于是间接害死了赵老爷!”朱敦儒几乎垂下泪来,“你世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赵卜道见他朱敦儒有悔意,只好说这事已经过去了,他和李清怡并没有太多怨恨。“我实在不愿意再跟随衍圣公,于是就提出书院来当山长!”朱敦儒说,“我对世侄比较了解,以你的性格一定不愿意跟班学习,所以我让你自学为主,我会给你适当的指导。”说完他给赵卜道留了一道题:用《论语》中的理论,试论一个教书先生的修养。“一个月后交卷!”朱敦儒说,“要借阅!”
赵卜道向朱敦儒表达了谢意,正欲转身离去。朱敦儒再次叫住了他。“世侄,你的终身大事怎么办?”朱敦儒说,“男女授受不清,你和李清怡这样不清不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世伯,我不想说这个!”赵卜道说,“我想先……”“先什么?先当琼花观主人吗?”朱敦儒露出不悦的脸色,“你当下的任务是读书。学识达到一定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