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精准的摸到了手机之后又飞速的缩了回去。
[boss,安妮小姐吩咐我提醒您,今天是情人节——是您和贾维斯一起以恋人身份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星期五。]
“啊!”托尼倏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然后又被冻得打了个寒颤,飞快的将滑落的被子一把捞了回去裹在身上。
他和贾维斯现在并不在马里布的别墅,也不在纽约市中心的斯塔克大厦。
托尼之所以一直长住在马里布是因为那是他名下地产内除了小岛以外,环境最空旷的,三面靠海一面通路,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任何想做的实验——无论它有多‘轰动’。
而住的时间长了,他的许多发明和作品都装在了那里,越住越称心,自然就一直住了下去。
但自从贾维斯有了实体后,原本的‘最佳搭档’、‘最佳助手’摇身一变,成了他实验的最大阻挠。原本没有身体之前,得知自己没有绝对指令的贾维斯只是偶尔口头逾距,但有了身体后的贾维斯,愈加信奉起了安妮那套‘说话不如行动’的准则,动辄对他举抱扛的,托尼在他手中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毫无反手之力。
老实说,和贾维斯正式在一起之前,托尼不止一次后悔没有给他造一具幼童身体。
既然做点实验要被贾维斯限制的死死的,那对托尼来说,那套房子就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后来就干脆住在了斯塔克大厦——对于没有兄弟姐妹又从小跳着级念书从来没住过校的托尼来说,这种群住的确是非常新奇的体验。
可这几天,安妮嚷嚷着要‘过年’。
按她的说法,斯塔克大厦属于‘单位’,‘年’要回家过才行。
托尼思来想去,带她回了长岛的祖宅。
在托尼的记忆里,只有很年幼、记忆都不甚清晰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艾德温还在,他牵着小小的他走过这栋别墅长长短短的每一条走廊,陪他一起玩一些幼稚的游戏。
艾德温去处理一些宅邸琐务的时候,托尼会自己蹬着小短腿‘哒哒’的跑遍每一个——以他的个头够得到把手的门。
那时候,他总在想,等到他再长高一点——高到能够打开那些门把手很高的门后,也许就能看到爸爸妈妈笑着看过来,向他张开了手无可奈何的说道:“哎呀,被你找到了。”
但没能等他长得更高,他就不住在这里了。
托尼并不是特别喜欢这栋房子,但霍华德和玛利亚结婚在这里,他也出生在这里——撇开它是斯塔克家的祖宅不说,这也是一栋足够特殊的宅子。
故而,在接过了父亲的财产后,托尼虽然干净利落的卖掉了许多他们曾一起居住过的房产,却依然每年都缴着房产税,花费着天价数目来维缮这栋坐落在长岛富人区的别墅——尽管他一次都没来住过。
但不知道是那几位名誉良好的老工匠手下新收了个粗心的学徒,还是这种老房子再如何修缮照样还是要出毛病?
几人刚住进来没几天,这房子的壁炉就在昨天晚上,出了问题。
安妮昨天就说着要’买年货‘飞回了中国,贾维斯又不惧冷,托尼也懒得大半夜叫人过来,只自己又翻出来一条厚被子,将就了一晚上。
此刻托尼被冻了一下,又想起了这茬,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成个球,团在一起重新躺倒在了床上。
托尼的小脑瓜浑浑噩噩着还没来得及辨明真正的重点,一双温暖的手就掀开了一个角,探了进来后握住他的手拽到被子与床褥的缝隙边缘吻了吻。
托尼埋在一片黑暗里的脸颊飞起两片红云,飞快的将手收了回去后,悄悄的探出半截脑袋露出两只眼睛闷声闷气的招呼道:“贾维斯——”
“早上好,sir。”贾维斯脸上笑得十分明媚——在托尼面前,他对身体一些细节的地方掌控得越来越娴熟了,但在托尼以外的人面前却还总保持这一张疏离而又冰冷的模式化笑脸。
甚至有时候托尼都会怀疑,贾维斯是否自己开发了一个类似挂机模式的小程序——当他不在的时候,贾维斯就用这个小程序与人交流。
贾维斯见托尼满眼都还是懵懵懂懂的睡意,不知道小脑袋瓜里在想着什么东西,不禁又宠溺的低笑了两声,然后单膝跪在床上探身过去,捋起了托尼的额发,在额头上面又吻了吻。
托尼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恨不得变出一面镜子来好好检查自己有没有遮好脸红的那一部分。
然而托尼不知道的是——他双眸中的焦糖色眼瞳在斜透过窗子打下来的一缕晨光下,变成了浅薄的琥珀色,里面盛着满满的羞意,像是新酿的蜂蜜,甜得令人从脑神经到舌尖到心肺肝肠胃都无法再感知到其他的任何味道了。
“我煎了鸡蛋火腿饼,请您起来吃一些吧,sir。”
托尼怎么可能答应?
他脸上现在都还火烧烧的热。
“太冷了,”托尼眼珠子微微转了转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不想起,贾维斯。”
“这是我的失误,抱歉,sir,我已经叫了工程队——不出意外的话,午后您就可以坐在壁炉前享用下午茶了。”贾维斯皱着眉诚心的道了歉。
“可——”托尼绞着脑汁还想要拒绝。
“您不应该这样贴着被子说话,这栋宅子内的家居床品都是长久没有清理使用过的,里面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