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是什么?要能领兵,也能养兵。”
“哼!一群粗人!”沈月娇不屑道。
她看中的男人,要高高在上,吟诗作赋,两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
沈石知道,他刚才是白说了。
不过女孩子而已,白说就白说好了,反正也不指望她领兵。
重要的是在场的男孩子。
“你们呢?朝廷需要战马,养好了马,这奖励可是不小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出声的。
“算了,养马不是什么好差事,多少人家因养马而破家,还是算了吧。”沈安才沉声道。
养马的好处,所有人都知道,大宋也需要战马,但是需要却不投入。即便投入了,却到不了养马户的手中。
历朝历代莫不如此。汉唐的马政如此,本朝也是一样。做事的人得不到报酬,空谈者夺取一切,报酬,以及养成的马。
沈安才虽然不是官儿,但是京城人士,什么的信儿不知道。
见沈安才言,沈月娇更是兴奋。
“听到了吗?这才是大哥的见识。马养的再好又怎么样?我说要,谁还敢不给怎么的。”沈月娇胜利了,带着一丝胜利的盛气凌人,指点道。
“沈石弟,大哥说的有理。养马虽好,却不是一个出路。弟弟还是在文官路上展的好。”
沈月娥也劝道。
她是真的为这个弟弟好。说句诛心的话,如果本家弟弟成了朝堂一员,她这个姐姐也少有人欺负。再遇上那些个登徒子,她也不用再耐心周旋,可以依据弟弟官位的大小直接甩脸子了。
这就是文官的待遇。大家肯定文官,朝堂上对文官也多有照顾。而武将,那些个做实事的吏们,又是个什么待遇。都长眼睛,都看的到。
这些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空谈误国,但是空谈者得位重,这也是事实。
不仅沈安才他们心有戚戚焉,就是沈家那帮养马的部曲也是心神不宁。他们听了,也不得不开始担心朝廷要是强征怎么办?
再殷实的家也挡不住朝廷的强征。
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因为它很大可能是会生的。
“哈哈。你们放心,这样的事,可不会生在我身上。”沈石笑了。
他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他们确实不用担心。怎么说,沈石也是一个修炼有成的修士。想抢他的东西,也要看那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沈月娇笑了笑,没搭理。这还用她说吗?这是明摆着的。世界就是这样。至少大宋的世界是这样,所有人都要听大人的。也就是听文官的。
养马厉害又怎么样?大人说一句“征了”,哪个敢不给?
是,是有那些个呆子、傻子敢硬抗,但是他们的结局是什么?
她也不说。说多了也没用。人一旦傻了,自己是不愿意醒的。
沈月娇的认知对普通人有用,但放在沈石身上就不准了。
真正的修道之士,一旦步入了道境,几乎可以说是仙凡有别了。这样一个还会怕官儿,怕官儿的强争?这才是笑掉人的大牙。
见沈石不以为然的样子,沈月娇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鄙视。在她看来,这就是小地方乡下人。在乡下,他也许有权有势,不管做什么,都无比顺利。现在他是目空一切,但这是帝都有的是人让他碰壁的。
“大哥,咱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啊?”三观已经形成,沈月娇显然已经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兴致,不耐烦的道,“上次你答应过我有时会一定要带我去的,什么时候兑现?”
沈月娇的话让沈月娥为此皱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观、社会观、价值观。沈月娇便是最明显的一个。
诗人的诗会,参加者出名的并不仅仅是诗人,同样还有一大帮子小姐们。
男人们借诗会扬名,以成就“名士”。小姐们同样可以借助诗会成就其慧制兰心,提高自己的价值。
沈月娥知道自己这妹妹人小,心却大。一心嫁入尚书府。不顾婚约,一心嫁入豪门,本就不符合儒家的道德理念。她还乱点鸳鸯谱,想让自己这做姐姐也嫁入豪门。为此……不惜做小。这就让沈月娥接受不了了。
说白了,她一点儿也不想跟这妹妹一起出席什么诗会。
“月娇莫要胡闹,弟弟刚来,你便去参加诗会。弟弟人生地不熟,你要留他一人不成?”沈月娥说。
“这有什么。他也可以一起去啊!”沈月娇眨着双眼,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而且我听说,今天的诗会,不少人都要去的。”
这才是沈月娇的目的,她的“不少人”,其中肯定是有尚书公子的。
小小年纪就知道抢男人,不得不说不愧是九到十二岁就开始结婚的时代。
从这个角度说,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诞生了程朱理学的土壤。
不来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明白对、性的追求,这时代开放到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聊斋世界的女鬼一开口便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愿伺君就寝。什么翻墙头,爬窗的,就更加不用说了。
就连程朱理学的创始人朱子不也是爬了儿媳妇的灰。
“想去,你们就去吧,正好我还要到吏部点卯。”时代不同,看法也是不同。
这本就没什么,一帮子少年想出去玩,不再家呆,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虽然她是小了点儿,霸男人也霸的早了点儿,但是这就是这世界的风土人情。九岁都可以结婚,十几岁知道霸男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