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阴阳行使录>一百四十六 蓦然(拾陆)

淳熙二年夏四月,茶商赖文政起事于湖北,破大军,朝廷焦灼不定,其后转入湖南,湖南安抚使王炎轻敌冒进,致使全军覆没。

后入江西,数败官军,当局束手无策,时兵部侍郎周必大奏曰:“四百辈无纪律之夫,自湖北入湖南,自湖南入江西,今又睥睨两广,经涉累月,出入数路。”

“使沿途之守兵,策谋划计,用其所部之卒,屡战屡败。所以上烦朝廷,远调江鄂之师,加以赣吉将兵,再会合诸邑土军弓手几至万人,犹不能有胜之之策?”赵昚放在案上的手握紧,用力砸下来怒声道:“大宋数万军,奈何不了区区八百茶匪吗!”

“陛下息怒……”几位大臣连忙弯下腰说道。

“息怒?那你们倒是给朕说说,这件事情,谁能够给朕解决?”赵昚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地上质问道。

“陛下,微臣可在一月之内,破茶商军,请陛下给臣这次机会。”朝堂下突然过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赵昚看着走到了中央的男子,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他刚刚没有听错吧,那可是几万大军几个月都没能奈何得了,也没能拦得住的茶商军,这个人竟然说自己一个月内就能够破,怕不是眼馋了这功名吧?

辛幼安面不改色地重复道:“臣说,臣可在一个月之内,破茶商军,请陛下应允。”

赵昚自然是认得面前这人的,当年擒张安国就是他,而且他隐约记得这个人写过几篇关于抗金的战略文章,似乎有几分才华,心中便有些微动。

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皱了皱眉问道:“你,真有这样的本事?”

辛幼安低头停了一下,才再次抬头沉声说道:“臣,可立下军令状,若是……”

“罢了,”赵眘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朕,封你为江西提点刑狱,节制诸军,全权负责评判事宜。”

辛幼安愣了一下,立刻弯身说道:“臣,定不辱命!”

赵眘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他心中又何尝不在打鼓呢,只是那么多有经验的将领都没有解决掉的茶商军,他区区一个辛弃疾有能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从另一个当面说,既然明知道这是一道难题,无人可用的时候,自然只能拼一把,阻止他立军令状,只是不能够茶商军不灭,他又少了一个大臣,赔了夫人又折兵罢了。

范如玉很久没有看到辛幼安这么精神焕发的样子了,她深知,自己的夫君不只是一个书生,更不愿意安居在朝堂上,随波逐流。

这个人的精神一向不错,因为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他也不是没有趁夜买醉,叹中原何时能够收还。

这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书生,是一个心系国家的匹夫。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是范如玉明白,只有战场上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他。

“你要去哪里?”范如玉一边给他倒了杯凉茶一边问道。

“去江西,茶商军现在就在赣州流连,陛下已经命我前往平定。”辛幼安说罢,在原地站定看着范如玉的肩膀说道:“我可能要去上一个月,这一个月,要留你一个人在京城了。”

范如玉轻轻抿唇笑了笑,将他因为冲进来而散乱了的衣服整了整说道:“你志在远方,不过一个月而已,我还能拦得住你吗?”

辛幼安无言,将范如玉拥进了怀中,下巴放在她的耳鬓蹭了蹭,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他常年为了百姓,为了朝廷,为了所有其他的人奔波,朝廷从来没有想要做出真正的努力,然而他从来都没有放弃,只是为了所有人,他忽略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这个女人。

范如玉嗤笑一声,从他的怀里出来,笑着道:“现在怎么还说这些,我是你的妻子,理应支持你的志向和目标。”

——

小狐狸将双脚放在面前的河水中胡乱搅和着,仰面躺在草地上,随手拽了个树叶放在脸上挡住了阳光,眸子中依然透着光亮,让她有些烦躁。

嬴季将袖子上的束带系紧,手中竹笛扔出去,钉在了一棵树的树干上,竹笛下面,一个少了一只胳膊的男人瘫坐在地上,看向嬴季的目光中带着恐惧。

嬴季走过去,微微眯起来眼睛道:“如此乱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男人仅存的一只手捂着心口,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百姓未得平稳之日,吾虽,虽已无ròu_tǐ,却也,想亲眼看中原可以驱逐鞑虏!”

嬴季皱了皱眉,轻声问道:“那若是,没有这一天呢?”

“如此大义,汝,一介女流,又懂什么?”男人说罢,索性闭上了眼睛,放弃了跟她争辩什么。

嬴季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一条铁链从她脸边蹭了过去,缠到了男人的脖子上,下一瞬,男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闭上了眼睛。

“你废话可真多。”黑无常拽住了那个人,撇了一眼嬴季,冷冷地说道。

嬴季摸了摸自己有些微疼的脸,有些无奈地说道:“就算白天的时间也被占用来工作,八爷也不用把怒气发泄在我的身上吧?”

“我有吗?”黑无常伸手将她的头按到了一边,说道:“得了吧,这片林子里不知道有多少逃窜的流魂,早点全部解决了,早点让我回去休息!”

嬴季一边整着头发一边好心地提醒道:“可是八爷,这里可是茶商军现在流窜的地方,大战小战是少不了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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