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转变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褚家最痛恨的洪家,此时也缩了。
朝中为官,那有什么绝对清廉的,能养成一个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败家子,洪道台自然更不是什么清官廉吏。
如今看胡家的下场,生怕被顺藤摸瓜。查出自己什么事儿来,他们这些官员,不被严查则罢,一旦细细详查。纰漏也不少。
洪道台害怕了,不由得埋怨起胡家来,进而怪罪胡东梅,他这个做公公的,不好直接跟儿媳妇对阵。便让洪夫人出头。
洪夫人当初就看胡东梅不顺眼,很是挑剔了一阵子,后来眼见不知道怎么的,胡东梅将儿子的心慢慢给拢了过来,儿子苦苦哀求她不要为难媳妇,最后竟然跪着求她。
做为母亲,无论如何是拗不过儿子的,她怎么能忍心儿子跪地都无动于衷,只能作罢,再后来。胡东梅肚皮争气,生了个大胖小子,就算不看在儿子份上,也得看在孙子份上,就忍了这口气。
刚出事那会,洪夫人一心想着如何想褚家报复,让褚家两兄弟乃至褚家全族都给儿子偿命,胡东梅娘家也有些势力,要与褚家的后台蒙家斗就必须用到胡家的力量,所以对胡东梅也还算是温和。现在胡家自身难保,眼看着还要连累到洪家,自然就不用再忍了。
当即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气冲冲的到了胡东梅住的小院。
胡东梅全身缟素,脸上不施粉黛。看似悲戚,但气色确是极好,一点苍白憔悴之色都没有,双唇还是红润的,并且她还捧着一盅不知道什么汤,正慢慢喝着。身边一堆丫鬟婆子围绕。
洪夫人见此情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胡东梅身边的丫鬟婆子见状,都有些胆怯。
“婆婆。”胡东梅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出洪夫人的怒气似的,只懒洋洋的稍微行了一个礼。
洪夫人上前一步,看了胡东梅放在桌子上的汤,确是一盅八宝甜汤,这下她更是找到了发作的理由,顿时冷笑一声:“你相公尸骨未寒,你倒是开始吃香的喝辣了。”
胡东梅只柔柔道:“婆婆,且不说我身子不好,这几天太过伤身更是虚弱,就说我还在自己奶孩子,自己不吃,孩子也要吃啊!”
提到宝贝孙子,洪夫人的心有一瞬间软了一下,可一抬眼,看到胡东梅红润的双唇,怒气又上来了,呵斥起来:“你自己嘴馋,少拿孩子当借口,那么多奶娘照看着,用得着你?不好好替自己相公守灵,整天躲在屋里享受,你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懂点礼数没有?你爹娘怎么平日里难道就没有教你一点规矩”
胡东梅听了如此刻薄的话,一点恼怒劲都没有,只盯着洪夫人的眼睛看,看似平静的眼眸似乎闪着一丝危险的光明。
洪夫人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咯噔,然后怒气战胜了一切,她语气更加严厉起来:“看什么看,还不去祠堂跪着给你相公念经祈福?”
胡东梅看了一眼四周,吩咐身边的丫鬟婆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那些丫鬟婆子巴不得立即就走,免得稍后遭到池鱼之灾。
见胡东梅如此样子,洪夫人开始有些得意,以为她是害怕了,想要跪地求饶,不想在丫鬟婆子面前丢脸,便道:“怎么了,怕了?还不赶紧滚到祠堂去?”
胡东梅只是朝洪夫人身后看,吩咐道:“你们也退下吧?”
洪夫人带来的人可不听她的使唤,一个个站着不动。
洪夫人怒气又上来了:“怎么?你还想使唤我身边的人不成?”
胡东梅平静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有些怜悯道:“不,只是可怜这些丫鬟婆子,她们中许多人对婆婆你忠心耿耿,如今只怕是要大祸临头了,本来我想要指点他们一条生路,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不过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聪明的赶紧走。”
“你胡说八道什么?”洪夫人脸色铁青,若不是多年的教养,她真上要上前给胡东梅几个耳刮子。
“婆婆,你可知道官府已经查到了灵福堂药铺?”胡东梅语气平缓,像是跟人闲聊。
“那又如何?洪夫人听得胡东梅如此说,方才还有一丝忐忑的心顿时放下来,灵福堂药铺的事她也知道,如今算不得什么秘密了,但是没有证据证明儿子是服过那种药,就算灵福堂药铺的掌柜和伙计出来作证,他们也可以一口咬定,没有此事。
胡东梅一字一句缓缓道:“你儿子之前在灵福堂药铺配过一种药,一种叫古井波澜的春药,听名字就知道了,连古井都能起波澜,女子若是服下,再贞烈的女子也会瞬间变成yín_wádàng_fù,你儿子配过不止一次,不知道用在了多少人身上,我知道的就有我娘家七妹妹……”
此话一说出口,洪夫人身后的丫鬟婆子立即现出了惊骇之色,深深的后悔,方才胡东梅叫她们走的时候,她们没走,眼下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你疯了,你疯了,胡说八道。”洪夫人指着胡东梅大叫,“快,快堵住她的嘴巴。”
那些丫鬟婆子也不想要再听下去,免得知道得越多越糟糕,然而才上去一步,胡东梅快速的又说出了一句,“知道夫人给二公子的那两个通房是怎么不见得么?”
就这样一句,让丫鬟婆子们稍微迟疑了一下。
胡东梅有机会说了下一句,“她们都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被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