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赵俊生说着起身立即向外走去,一个太监立即拿了一件披风和他的战刀追了上去。
等到赵俊生赶到江边时,河面上传来大量焦急的求救和喊叫声,似乎很多人都掉进水里了。
此时夜间,光线太暗,今晚天气不怎么好,既没有月光,也没有星空。
赵俊生扭头问杨烈:“朕此前让给你准备的火船准备得如何了?有多少只?”
“回陛下,臣命人准备了十艘火船,就停在下面的江岸边!”
赵俊生左右看了看,发现旁边的旌旗正在向江面方向飘动,他摇头道:“这萧思话的胆子也太大了,他真当那些水师并将都是神人,竟然让他们夜间行船?传朕旨意,命火船分散出击!”
“诺!”传令兵迅速向岸边跑去。
李宝抱拳说:“陛下,臣以为萧思话这是赌,成败都有一半的机会,若是赌对了,他的兵马就会悄声无息的插到我军后方伺机而动,或者截了我军粮道,或配合正面主力偷袭我军后方,我军必败!”
赵俊生道:“这么说萧思话就是一个赌徒喽?”
李宝笑道:“谁能说自己能完全掌控战局?打仗可不就是在赌嘛!”
赵俊生摇头道:“这只怕不是萧思话的主意,以我们对此人的了解,只怕他干不出来这种的事情,或许是宋军之中某个立功心切的将军拍着胸脯向萧思话做过保证,立下了军令状!”
旁边东方辰说:“臣赞同陛下的看法,若是有月光星光还好,长期在水面上讨生活的人熟悉水文水道,只要能看见航道,夜间行船应该没问题,但今晚既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可视距离最多不过三四丈,如此之短的距离如果撞倒礁石或岸边,船只想停下来都来不及,随时有翻船或搁浅的危险!也只有那些自认为熟悉这里水文航道的将军才敢这么干,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我们会事先来一招铁锁横江!”
说到这里,东方辰对赵俊生拱手道:“陛下,以臣推测,这次南朝水师船队上的兵马应该不会太多,萧思话绝不敢把手里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这一支水师上面!”
赵俊生笑道:“不管这船队上有多少人马,总之这就是一群入网的鱼,先把网拉上来再说,收获一条算一条!”
东方辰的推测是对的,这支宋军水师舰队上只运了三千人,都是步兵,但是操船的水兵却也不少,足有一千多人。
领兵的将军叫徐遗宝,从前在刘义康手下围歼,刘义康死后一直在荆州一带驻防,这次南朝宋国皇帝刘骏派出援兵救援川蜀,徐遗宝收到消息后主动请缨要随军出征,想要以此摆脱从前刘义康之事对他的负面影响,刘骏接到他的上书后同意了,把他调到萧思话手下听用。
这次派船队运送兵马夜间走水道突袭乾军后方的想法就是徐遗宝向萧思话提出来的,还立下了军令状,徐遗宝不是萧思话的亲信,对他提出的这个想法,他认为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徐遗宝愿意立下军令状,他作为主帅也不好打击部将求战的积极性,再说萧思话也不想别人说他排除异己、任人唯亲,所以还是答应了徐遗宝的请求。
此时徐遗宝肠子都悔青了,因为航道被铁索拦住,舰队船只无法前进,又被铁索卡住叶轮,退也退不了,而后面的战船上的水兵们并不知道,依然前进,于是乎,船只撞在了一起,顿时人仰马翻,有些小船被撞翻,兵士们如同下饺子一样掉进水里。
还有一些船只被撞出一个个大洞,江水灌入船舱之中,船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下沉,船上的水兵和兵将们惊慌失措,到处乱跑寻找生路。
这次行动本是秘密行动,为了不被两岸乾军发现,事先徐遗宝就下令禁止所有战船上任何人点燃灯火,违令者杀无赦,因此这黑灯瞎火的,漆黑一片,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船只发生了事故,只听见周遭江面上到处都是凄厉的呼救声,那声音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方才战场在快速行船中突然失去了速度,船上紧张兮兮的宋军兵将们几乎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因为惯性的原因倒在了地上,因为将士们手里都拿着兵器,在摔倒时误伤者不计其数,惨叫哀嚎者起此彼伏,这也是岸上乾军营垒之中都听到了江面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原因。
极其狼狈的徐遗宝好不容易爬起来,他站在船头对身边的将校兵卒们大叫:“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舰船动不了了?”
“将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按照记忆,应该是没有走错航道的呀!”横江将军沈正哭丧着脸回答。
徐遗宝大骂:“还不去查原因,快去查!”
“是是是!”沈正慌忙答应,转身向跑开了。
没过几息,船身突然又是一声震动,有木头木板断裂的声响传来,这旗舰上所有的兵将再次站立不稳,许多人都摔倒。
同时后面也传来大量的叫喊和求救声。
“将军,不好了,后面的船只看不见我们已经停下来,依旧在前进,撞到了我们战船的尾部,船尾被撞出了一个大洞,有江水正在灌入船舱!”
徐遗宝这时才想起如果不下达命令让所有船只停下来并掉头返回,只怕所有的船只都会撞过来,到时候不知道会死伤多少,他立即大叫道:“快以灯火传令,让所有船只停下并迅速掉头!”
旁边有部将吓得面无人色,急忙阻止:“将军不可啊,这里江面并不宽敞,一旦被乾军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