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微笑点头,再次拿起一枚黑子落在七七点上,看起来更加不合棋理,端瑞皇后似乎也不想以传统布局应对,捻起一枚白子落在黑子旁边,两人一开局便开始缠斗。
王墨最大的优点便是专注,一旦入局便心无旁骛,紧盯着棋局一边思考一边落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娘娘一直在悄悄观察着他。
但不久之后,端瑞皇后却不得不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到棋局之中,王墨的棋风犀利,棋路古怪,凌厉多变的攻势中暗藏着重重陷阱和精心构局,绝非一般高手可比,端瑞皇后平生第一次遇到了棋逢对手的真正挑战者。
……
王墨辞别娘娘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等他到达青诗会现场时,正好有一名年轻人正在台上侃侃而谈。
“不才迟慕春,此次幸蒙盛会,斗胆登台献丑,鄙人才疏学浅,武修一道更是不足挂齿,权且以诗词向诸君请教,请问哪位贤能愿意登台赐教?”
说罢一手负后一手摇扇,仰视而立,眼里似乎没有任何人。
王墨看这人年纪轻轻居然如此倨傲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好笑,便问旁边一人。
“仁兄,请问这人是何方高人?看起来很嚣张嘛。”
那人看王墨的气质很像读书人,但对王墨的孤陋寡闻似乎有些吃惊,不满说到:“迟慕春号称天下第一才子,五岁能文,七岁能诗,自幼熟读圣贤之书,我大汉青年一辈中,恐怕没人在文道上是他的对手,难道你连他都不知道?”
王墨摇头暗叹,心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几天时间,哪儿有功夫了解这些无聊的事情。
王墨谢过此人,看见月儿三人正在后方一间包间里向自己招手,随即向那方走去。
迟慕春见无人主动上场,随即说到:“鄙人听闻王家少主自幼聪慧过人,斗胆恭请王墨王家主登台指教。”
王墨没料到针对自己的挑衅这么快就来了,想起长平公主所说王家历代家主中最弱的那一个,再看此人自大的样子,顿时就有些火冒三丈的感觉。
月儿三人蓦然变色,她们都知道王墨一向不善诗词,更何况如今失忆早已忘却前事,月儿琴儿同时起身,都想替王墨挡下这一场,却见王墨镇定地向这方摇头示意,两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王墨负手转身,信步走向舞台,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
场间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王墨身上。
在场之人即使没有见过王墨,但多少都听闻过一些王家少主的事情,知道他在文道方面实在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很多人都以为王墨会自承不敌,却没人料到王墨竟然敢登台应战。
王墨走到台上向众人行礼致意,然后微笑说到。
“有幸参加这次青诗会,能借公主殿下的宝地与各方翘楚相会,王某实感三生有幸,各位日后若有闲暇,在下随时恭候诸君至鄙府相叙,如能承蒙指教或是有幸携手共进,都是在下真心期待的事情。”
王墨态度谦和,语气诚恳,一下子就博得了很多人的好感,能与王家攀上关系或是进一步加深感情,也是一些人希望的事情,当然,还有一些人等着看王墨的笑话。
长平公主很惊讶王墨自如的表现,而且开场话讲的这么漂亮,远不像以前那个在公开场合畏首畏尾的少年郎,王墨真的已经完全变了。
王墨说完转向迟慕春,谦和说到:“王某一向仰慕迟兄的才华,此次能当面受教,实感荣幸之至。”
迟慕春最看不惯的就是没有真本事的世家豪门子弟,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大汉,最没有本事,但地位反而最高的非王墨莫属,这对许多苦读诗书,艰难谋求仕途的人来说很不公平,听说王墨要来参加青诗会,他早就想好借机好好教训一下王墨,现又听到王墨虚伪的客套话,内心对王墨的厌恶更甚。
“哪里哪里,天下谁人不知王家历代家主文韬武略无人能及,迟某听说王兄从小就常常对天放歌,时常吟诵一些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很难理解的绝妙佳句,由此可见王兄定然是天赋异禀,绝不会令王家列祖列宗蒙羞,在下不才,请王兄先出题。”
迟慕春毫不掩饰地讽刺王墨,但王墨的情绪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然保持着微笑,极有风度地拱手说到。
“承蒙迟兄谬赞,王某少时患有癔症,犯病时难免会有一些古怪举动惹人笑话,王某极少与人交往,以前也没见过迟兄,不知何故得罪迟兄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王墨就这样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曾患有癔症的事实,没有任何自卑的样子,以他王家家主的身份和荫国公的地位,在公开场合当众承认此事,足以震惊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场一片死寂,长平公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月儿三人也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嘴唇。
王墨的大方大度与迟慕春的刻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连支持迟慕春的很多人都觉得他在公开场合讽刺王墨患有癔症的事情有些过分了。
再则王家家主岂能任人羞辱?有人开始担心迟暮春日后的处境了。
王墨再次对台下众人拱手说到:“迟兄既令王某先行出题,在下不敢违命,在此向诸君献丑了。”
稍微酝酿片刻,王墨便开始抑扬顿挫地朗诵起伟人的诗词。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