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欢腾的观众席,屠龙者的胸甲打开,格斗者摘下带有弯月形尖角装饰的头盔,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犹如散射的阳光。
“周振山!周振山!周振山!”女性们兴奋地尖叫,挥舞手臂希望这个年轻人注意到自己。
那确实是个会让人着迷的年轻人,眼睛是迷人的海蓝色,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嘴角带着一丝介乎轻佻和邪魅之间的笑容。他的肤色不像是下城区的少年那样干涩粗糙,而是带有东方白瓷般的质感。他**着上身,肌肉线条凝练优美,显然是经过了良好的体能训练的。
周振山少爷,赤天公国最强的武装斗士,他被称为“屠龙者”是因为他用铁链拴住了格斗场的前任霸主“龙王”,再一拳打碎了龙王的整个面骨。
跟那些为钱卖命的男孩不同,周振山少爷是出生在上城区的贵族。他的父亲早亡,周振山少爷早早地继承了家产,不必为衣食发愁。他参加武装格斗是为了乐趣,比起观众席上的看客,武装斗士能体会到更大的刺激,每次闪过对手的重击都有死里逃生的狂喜,每次打碎对手的骨头都有报复的快意,鲜血在灯下化沫,仿佛寂寥的红花。
周振山少爷能够成为赤天公国的甲胄格斗第一人,也不仅仅是靠着他舍得在甲胄改造上花钱和营养充分训练有素,他在这件事上确实有天分,对初学者来说笨拙迟缓的武装到了他身上就显得轻若无物,合理控制功率和角度,打出连续的暴击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你们想念我了么?”周振山少爷像战神一样手指天空。
“周振山、周振山、周振山……”灯光下无数烈焰红唇都念着同一个名字。女人们痴迷于这个男人的年轻俊美和张狂不羁。她们中有些人在生活里见血就会头晕尖叫,可怂恿周振山少爷给铁男爵最后一击的时候毫不犹豫。
胜者是周振山少爷,这是理所当然的,那些来自下城区的男孩纯属消耗品,打残多少就补充多少,只有周振山少爷例外,他是火炬,让赤天公国的格斗场熠熠生辉。
在观众的欢呼声中,周振山少爷跳下擂台,抓起一名负责下注的年轻女孩,将她扛在肩上就走。
女孩高声惊呼,蹬着那双穿着细高跟的脚,纱裙起落长发散乱,但在这种场合中没有人会帮助她,这是在格斗场,霸主拥有处置一切的权力。何况她一个下城区的女孩,凭着青春的脸蛋和身材来做这份工作,被万众瞩目的周振山少爷看上,倒也不能说是坏事。
周振山少爷进入休息区,在铁椅上坐下,把女孩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那双冰冷的铁手拂拭她娇嫩如玉的脸、腰和腿,仿佛擦拭一件精美的瓷器。女孩战栗不止,却没法拒绝,因为周振山少爷用一根铁丝把她的双手紧紧地捆在了背后。
浓密的热浪遮蔽了他们的身影,外人无法窥见其中的香艳。
这时性感的女服务员们再度捧着箱子从观众们身边经过,新一轮的下注开始了。
铁男爵被拖车送进隔壁的修理室里,机械师助手们把破损的战甲从他身上拆卸下来,然后就把他扔在那儿不管了。战甲远比这个男孩的命值钱,即使是残破的战甲,只要主体结构没有损坏,老板就能修好它。
好半天才有个唯唯诺诺的医生被守卫带进来,医生给男孩的头部做了简单的包扎,又给他打了止痛的针。整个过程中男孩都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上方,没人知道这是暂时的脑震荡还是已经彻底傻了。
之前地上已经摆了两副担架,上面各躺了一个男孩,第一个男孩被打断了胸骨,第二个被打断了两根大臂骨,相比第三个失败者,他们还是幸运的。
旁边的长椅上还坐着几个男孩,也是面黄肌瘦衣衫不整,和地下躺着的三个男孩没太大区别。他们默默地看着那些呻吟着的失败者,目光呆滞,好像这事儿跟他们全无关系。
一个男孩忽然从长椅上起身,从地上捞起一个扳手,猛砸蒸汽室门口的铁栅栏:“妈的!叫老板来!我们不玩了!周振山那狗养的是个疯子!这样玩下去他会杀了我们的!”
其他男孩也都站了起来,就近抓起铁棍和扳手。他们中最小的才十五六岁,最大的看起来也不满二十,身材消瘦但眼神凶狠,跟他们对视连成年人都会畏惧。他们大声地咒骂着老板和周振山少爷,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他们可说不上是什么好孩子,每晚在后街巷子里蹲守的就是他们,来石柱街寻欢作乐的男人有的怕露脸,不敢走大路专走小巷子,这些人就成了这帮孩子的猎物。他们很善于玩刀子,好勇斗狠,有钱了就大吃大喝,没钱了就饿着。
他们是来参加周振山少爷的“十连战”的,在这场特殊的赌局中,周振山少爷要连续对战十名格斗者。十名有经验的格斗者当然不好找,老板就招募了这批愿意为钱卖命的男孩,训练了一个月就匆匆忙忙地将他们送进格斗场。
这种男孩没什么值得珍惜的,以后多半长成流氓或步入黑道,他们往往没有家人管,签过协议书之后如果有什么意外也不会有人找上门来玩命,花点钱打发就好。
这些男孩天不怕地不怕,又受过训练,本以为已经玩熟了那些铁家伙,没准能在擂台上放翻周振山,赚一笔够半辈子花的大钱,就算打不过周振山,只要坚持个五局不倒下,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奖金。可看到前几个人的下场,他们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