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里,全作脸色苍白,手脚哆嗦,所坐的位置已然染红。
匕首依然插着,未敢拔出,一旦拔出,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全作只是简单包扎伤口,减少血液流失。
沙烂鸡坐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感觉自己宛似坐在血池边。
他颤声问道:“你......还行......吗?”
全作全神贯注开车,还是开口说话。
“暂时死不了。哦,对了,说出你的银行账号。”
沙烂鸡愣了一下,问道:“做什么?”
全作道:“转账给你啊!”
沙烂鸡往后看了一眼,远方红蓝灯闪烁,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他故作镇定,道:“性命攸关,只要能逃脱警方的追捕,钱就算了。”
全作笑道:“呵呵,你的要求那么低,我恭敬不如从命啊!看样子,你杀人了。”
沙烂鸡神色惊恐,道:“这都是被逼的。不杀一个人,警察不会妥协的。”
全作道:“两个人质,先杀穿着华丽的人质,留下穷酸样的人质。你脑袋有问题呢,还是脑袋进水了?”
沙烂鸡道:“我说实话,你不会翻脸吧?”
全作道:“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沙烂鸡道:“本来我也想杀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熟面孔,于是就放弃了。还好当时直觉判对了,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全作道:“是不是调包的缘故?”
沙烂鸡道:“不是。在昌大昌的时候,对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至于到了我的老巢,什么时候调包,我就不清楚了。”
全作道:“我那兄弟曾经也是‘鲜花怒火’帮众,当初就是他卷走仁义兄弟的钱。”
沙烂鸡“啊”一声,终于醒悟,道:“原来就是他。你们这群人真够义气,那小子还帮仁义兄弟的老母预交了十多万块医疗费。虽然在湛江时我未见过这小子,但那种第六感的接触还是感觉对了。”
全作道:“平时看你凶神恶煞的,居然相信所谓的第六感,怪事!对了,绑架案是否沙田鸡策划的?”
沙烂鸡点头道:“是的。我们逃亡到廉江,现在身无分文,于是绑架廉江最有钱人的儿子,勒索一百万,然后流窜广西,准备偷渡过泰国。”
全作道:“廉江那些姓沙的人不救济你们吗?”
沙烂鸡恨声道:“别提了,那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若不是伯父资助他们,他们能有今日吗?”
全作轻哂道:“树倒猢狲散,正常正常。蛇鼠一窝的人,什么时候讲过情义,无非是利益关系罢了。这次绑架事件后,你不能再现身了。”
沙烂鸡道:“只要能逃过这一劫,我远走高飞,不再参和伯父的事。”
全作道:“前面拐弯的时候,我刹车,你开车门跳进草丛中,有多远跑多远。我会跟王力军说说,只抓沙田鸡,放过你们这些小的。”
沙烂鸡忽地感动起来,热泪盈眶,道:“谢谢!”
全作道:“忽然变得有良心,一边弃沙田鸡不顾,真的是变色龙啊!”
沙烂鸡忽地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就不会落得悲惨下场......”
全作打断他的话,道:“好了,不说了,我不喜欢看落井下石的戏码。准备跳车了。”
沙烂鸡这才发现前面有一小山头,前面无路,只能绕路行驶。
越野车一个漂亮的漂移,绕过小山头,刹车路边。
沙烂鸡哪敢怠慢,迅速开车门,纵身一跳,落地滚进一人高的草丛中。
全作立刻启动越野车,再次奔驰起来。
就这么一停顿,越野车刚驶出三十米,警车已经拐弯跟上。
车内警察始初还担心跟丢越野车,孰知一个拐弯,越野车只在三十米外。
他们惊诧,只是情况紧急,容不得他们思考,只能开足马力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