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三个就这么耐着性子等待子时的到来。
棺材铺里时不时的刮过一阵莫名的阴风,让本来就寒冷的天气更加阴寒刺骨。
我问鲁老头那个阴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却摇头不语,然后又劝我说这种事少沾惹的为妙。
既然他不说,我也不好意思追着问。
逸尘本就对鲁老头有着不小的意见,两人不吵已经很好了,就更别提有什么别的交流。逸尘倒也乐得自在,守在玉风旁边,开始闭眼打坐起来。
气氛瞬间又冷了下来,我搜遍脑海也没想到什么好的话题来化解尴尬,只好自顾自的点了根烟,坐到门口独自发呆。
正想的出神之际,肩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原来是逸尘。
“给我也来支烟。”逸尘一脸愁容的坐在我旁边,伸出两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您也抽烟?”我惊讶道。
在我的印象中,逸尘好像从来都是烟酒不沾的啊。
“已经戒了好久了,今天太烦闷,抽一根解解乏。”逸尘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啪的点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瞬间燃下去半根。
“师叔……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沉默了几秒,逸尘缓缓开口说道:“虽然在辈分上他是我的师叔,但在平时,我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所以……”
逸尘忽然住口不说,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看的出来,他心情真的很压抑。
虽然他没说后面的话,但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又给逸尘续上一根烟,我对着他,更像是对自己说道:“放心吧,玉风前辈救了我一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遭遇不测的。”
“嗯,多谢……”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手机上的时间终于跳到了十点五十分,棺材铺内渐渐变得寂静无声,连风吹树叶的响动都慢慢的听不到了。
三人背靠背围了个半圆站在在玉风面前,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小子,记住我说的话,只要玉风一有异常,立马让他进入死亡期,我帮你掐着时间。”鲁老头声音嘶哑的道,语气冰冷严肃。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双手的手心早已布满了细汗,腿肚子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站麻了,竟然不自觉的有些哆嗦起来。
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下玉风,只见他依旧和之前一样,脸色煞白的坐在椅子上,倒是还没出现什么别的问题。
看着他那张稍微干瘪了一些的脸,我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隐隐之间,我好像是产生了幻觉一样,仿佛还能看到玉风七窍流血的那副瘆人惨相。
“滴滴滴滴!”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我们三个都是吓得猛一哆嗦,同时倒抽了一大口冷气,我更是差点就被惊得叫出声来。
鲁老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伸手从兜里拿出一个老旧的诺基亚,关掉闹钟略带歉意道:“怕耽误正事,所以定了个闹钟。”
我和逸尘对视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人命关天,多加小心总归没错。
被鲁老头的闹钟这么一打岔,我浑身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长出了口气又仔细观察起玉风来,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敢放过。
心中同时不断的念叨着鲁老头的嘱咐:一有异常,立马动手!
夜风不知从哪条窗户缝吹了进来,冻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紧跟着鼻子一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也就是这么一闭眼的功夫,当我抬头再看玉风的时候,险些被吓得蹦起来。
玉风他……竟然站起来了!
更为诡异的是,玉风本来只是脸瘪了一些。
可是现在,他那肥胖的身躯,竟然也渐渐的瘦了下来,浑身的衣服顿时变得松松垮垮,差点就全部掉下来。
“快!动手!”鲁老头大声急道。
其实还没等他喊出来,我就已经冲到了玉风跟前,伸手在他迷走神经上用力按了下去。
霎时,玉风浑身猛地一挺,紧接着又‘嗵’的一声跌坐回了椅子,整个人也终于停止了继续干瘪。
就在玉风屁股刚挨着椅子的那一刹那,棺材铺里顿时阴风大作,而且还传来一阵‘呜呜’的鬼哭之声。
我们三个见玉风暂时安稳了下来,连忙掉转身躯,背靠着背警惕起四周。
逸尘一手持着八卦铜镜,一手紧捏法印,弓着身子应对着未知的危险。
鲁老头则是紧紧攥着刻刀,独眼微眯,斜眼死死盯着玉风,而且还时不时的看看时间。
“所谓的灾祸报应,到底是什么啊?”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
此时的我,简直说不出的难受,整个人夹杂着冷空气的阴风吹得浑身颤抖不已,药杵也因为手心全是汗,所以变得有些滑湿滑。
鲁老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声道:“灾祸报应,就跟所谓的天劫差不多。真不知道这玉风究竟是惹了谁而遭的报应,居然还引起了万鬼齐哭。”
听他这么一说,我脑海中立马想到了被玉风埋在槐树下的那颗头骨。
可那颗头骨的主人不是都死了不知多久了么,怎么可能……
就在我疑惑之际,周围的棺材突然传来一连串巨响,所有的棺材板顿时都像是烧开水的茶壶盖一样,‘咚咚咚’的来回上下跳动着。
这瘆人的声音一下子把我全身的汗毛都刺激了起来,胸口犹如有一柄大锤在捶打似的,跟着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