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廖伟东也顾不上跟我嚷嚷了,踩着桌子一跃跳到来人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
“廖队,平建军他……他死了,就死在自己家中。”来报信的警察被廖伟东吓得浑身哆嗦,牙关都有些不自觉的打颤。
“妈的,特特!开车,去平建军家!”廖伟东扯着嗓子冲外面喊了一句,然后对报信的年轻警察命令道:“看好他们。”
“等一下!”
廖伟东刚迈出一只脚,逸尘突然叫住了他。
“什么事?”
逸尘正色道:“让我和小郑一起去。”
常思瑞在一旁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角,压低声音道:“这是警察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而且你现在还是……”
常思瑞忽然住嘴不说,但他的眼神却瞟向了我和逸尘手上的手铐,意思再明显不过。
谁知逸尘冷哼一声,斜眼瞥着廖伟东道:“我瞎掺和?我们跟着去,可是要救他命的!”
这一下把我们几个都给搞懵了,救廖伟东的命?怎么个情况?
逸尘接着冷笑了几声,两手交叠腹前,摆出一副高人架势淡淡道:“就在你踏出门的那一刻,我发现你的印堂由黑转灰,死气简直浓郁到都快化成实质了。”
他刚一说完,我心里就暗道他能信你才怪。
果然,廖伟东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听了逸尘的话又难看了几分,冷冷的丢下句‘闭上你的乌鸦嘴’,直接上了等候在屋外的警车。
车门还没关紧,孔特特一脚油门就将车子像发射火箭一样开了出去。
“哎,不听老人言啊。”逸尘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摇头叹息道。
我丝毫不怀疑逸尘的相面之术,就更不用说跟他认识多年的常思瑞了。
“你说的是真的?”常思瑞紧张道。
逸尘‘嗵’的一声跌坐回凳子,手铐磕在桌子上发出‘哐啷’一声,“都已经走那么远了,真的假的又能有什么用。哎……”
“那个……如果是真的,我想我可以帮忙。”刚才来报信的那个年轻警察突然插嘴道。
常思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道:“你?你能帮上什么忙?”
年轻警察好似有点不服气,但又有些自卑的说:“我可以开车追上他们啊,只要赶在他们前面到达不就行了么。”
我看他一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不禁怀疑道:“追上他们?你怕是在说笑吧?”然后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孔特特那车开的,不夸张的说,貌似比火箭慢不了多少。
年轻警察被我一句话噎的脸顿时憋的涨红,半天崩出来两个字:“等着!”
说完他就‘砰’的一声砸上门,我们四个有些发愣的对视了一眼,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汽车轰鸣声。
“上车!”屋外传来年轻警察的喊声。
“还愣着干嘛?走啊!”平耀威最先反应过来,冲着我们叫了一声。
我们这才醒悟过来,半信半疑的跟了出去。
“坐稳了,出发!”年轻警察一脸不服的抿着嘴,发动了车子。
下一秒,我就又感受了一次什么叫做‘飞得太低’。
“忘了告诉你们,特姐开车,其实是我教的呢。”年轻警察边‘飞’边跟我们聊着天,脸上表情平静如水。
而我们几个……都已经被甩吐不止五次了。
“对了,我叫孙飞,你们可以叫我小飞。”
这货一握着方向盘,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话瞬间也变得多了起来。
但是,我们现在完全晕乎的听不进去啊……
孙飞仿佛看不到我们惨白的脸色似的,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吧,你们别看我是个小警察,我对那些邪乎事还是很相信的。因为啊,我曾经就亲身经历过。”
“吱!”
汽车一个急转加漂移,孙飞面不改色的继续道:“我这人的第六感特别准,就在刚才,我也隐隐感觉到廖队会有危险,可是我又没能力救他。所以就算冒着被停职的风险,我也得把你们带过去,你们可得救他啊。”
“慢……慢点……”我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
谁知孙飞跟听不到似的,连着几个甩尾,紧接着车子就像是撞在了墙上一样,伴着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青烟停在了平建军的家门前。
我实在记不清我们几个是怎么从车上下来的了,只记得打开车门后,除了孙飞,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好不容易缓过来劲,孙飞把我和逸尘的手铐打开,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平建军家的院门前挂着两个白灯笼,一副死气沉沉萧条的模样。
此时院门前已经围满了人,几名警察正在全力维持着秩序,也不知道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纳闷这平建军刚死,白灯笼怎么就挂上了,随后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个平不凡呢……
“孙飞!我让你在警局好好看着他们,你听不懂吗!”
正当我准备挤过人群进去看看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廖伟东怒不可遏的吼声。
“廖……廖队,我……”孙飞双手一离开方向盘,立马又恢复了那副自卑的样子,低着头不干正视廖伟东。
廖伟东知道再骂他也没什么用,干脆直接走到常思瑞跟前,脸色阴沉道:“同志,你我同为警察,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配合一下,把他们两个带回去。”
常思瑞扭头看了一眼我和逸尘,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