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无字碑?”
我怔怔的看着被甩到一边的‘地砖’,心中的震惊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再想想梁建民跟他说的那句话,我的脊背竟然不自觉的就是一凉。
梁琛抹了把额头上如瀑的汗水,缓缓道:“小时经常听我爸爸跟我念叨那句话,当时根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好像有点理解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块无字碑……貌似根本没办法触碰啊。”想起他俩刚才接触完无字碑的模样,我头皮忍不住就又是一紧。
梁琛拽着羊角辫,整张脸像是便秘似的扭曲了一阵。
突然,梁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道:“对了,刻刀!小子,赶紧帮我找找刻刀,找到刻刀就有办法解决了。”
说完,梁琛就跟魔怔了似的,翻箱倒柜的找起了他所说的刻刀。
我心中疑惑不已,但还是乖乖帮忙找了起来。
就在我找的忙活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的玉风轻哼了一声。
“前辈,你醒了啊?”我连忙跑过去蹲下身扶起玉风,关切道。
玉风满脸痛苦的捂着头,缓了缓后看清原来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道:“小郑,你怎么来了?”
三言两语给他解释了一遍,我接着问道:“前辈,你来这儿又是干嘛啊?”
玉风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眼在里屋翻腾的梁琛,略微迟疑了几秒后说:“我跟你差不多一样吧,受人之托,来找无字碑。”
“也要找无字碑?”我讶道:“这也不是什么宝贝吧,怎么还有人对它有兴趣啊?”
玉风转了下眼珠,摇摇头道:“这就不能透露了,我毕竟要对事主的信息保密啊。”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忽然听见梁琛兴奋的叫道:“找到了!没想到刻刀被藏在炕沿下边了。”
说着,梁琛拿着一把半尺来长,刀刃泛着寒光的刻碑刀走了出来。
“咦?这个胖墩小道士醒了啊?”梁琛看了眼玉风,打了声招呼。
玉风一听梁琛对他的称呼,顿时来了气,胖脸一抽,微怒道:“嘿,小丫头,你比我也瘦不了多少吧,叫我胖墩小道?你懂不懂礼貌啊。”
梁琛嘁了一声撇着嘴道:“第一,我是个正儿八经的老爷们,不是你口中的小丫头;第二,我要是还活着,都快六十多岁了,是你的长辈,叫你声胖墩小道,你不亏。”
论年龄的话,玉风辈分高自然不用说,逸尘都得叫他师叔。
而现在被这么个‘小屁孩’叫胖墩小道,玉风哪还忍的了啊,圆眼一瞪,挥着拳头就要起来理论理论。
我见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连忙当起了和事老:“我说,两位,现在好像还不是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吧?咱难道不应该先想想怎么出去吗?”
破了鬼打墙后,一般来说,我们应该回到现实中去,可是如今周身景象却诡异的‘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样子。
就算是傻子也能知道这里头的不对劲了。
而且梁建民托梦让梁琛找的东西也已经找到,再不走……出什么乱子怕是想哭也来不及了。
所幸两人都不是意气用事之人,经我这么一劝,互相嘁了一声扭头不再理会对方。
沉默了几秒后,梁琛突然走到无字碑跟前,一脸凝重的盯着它。
“你要干嘛啊?不会再伸手拿这块碑吧?”我紧张的问道。
梁琛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把手中的刻刀立起来轻轻放在了无字碑上面,口中不知道念叨了几句什么。
他刚一念完,连忙松开了手。而刻刀,却没有倒下,竟然直挺挺的立在了那里。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我震惊。
刻刀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着一样,居然在无字碑上一顿一顿的划动起来,而随着刻刀的划动,无字碑上竟缓缓的被‘刻’出来几个字。
我探着脖子定睛看去,顿时又是一惊,上面被刻的字竟然是——平建军!
还没等我惊讶完,刻刀却并没有停止动作,继续‘刻’出了下一个人的名字——田柱山。
就在我以为已经完事的时候,第三个人的名字被‘刻’了出来——文志武。
啪!
刻刀刻完‘文志武’三个字后,像是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摇晃了两下直直的倒在一旁。
而几乎就在它倒下的同时,刚刚刻好的三个名字慢慢的淡化,消失在了无字碑上。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平建军,他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忘了我刚刚说过的话了么?”梁琛的语气突然阴沉下来,咬着牙道:“刻仇人之名,这三人,应该就是当年把我父亲迫害致死的那几个畜生!”
“这……”我的脑海‘轰’的一声就像闪过了一记炸雷。
平建军,他竟然……迫害死了梁琛的父亲?
“该走了。”梁琛一手抱起无字碑,一手拿着刻刀,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猛然清醒过来,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嗯?玉风前辈,你怎么了?”
走到门口,我忽然发现玉风还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眼神中好像既有惊讶,还带着那么一丝愤怒。
被我一叫,玉风浑身猛地一哆嗦,脸色随即恢复了正常,说了声没事就径直走出了屋子。
但是我看到他的眼睛,分明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