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是怎么了?
左林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种异常的悲伤之中,整个身体都变得异常沉重,一个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涌入他的脑海里,似乎各种各样的画面汇集在一起,但无论他怎么排列组合都无法将其变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你看,这是恐龙。”他看见自己伸出手跟面前正在蹒跚学步的弟弟说道,接着恐龙玩具被弟弟一把抓在手里。看着手中的绿色哥斯拉,弟弟开心地笑了。
……
“要睡了哦。”
“你再给我将一个嘛。”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听好了,这是一个勇士斗恶龙的故事。”
……
“喂,那块鸡扒是我的!”
“哥哥最好了。”
“好你也不能这样啊……”
他感觉自己无奈地看着弟弟把鸡扒塞进了嘴里,满足地笑了。
……
“你怎么了?”一个亲切而温暖的声音在旁边传来,左林转头才发现林樱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旁,而阿尔法和绥璃早已打得火热,打刀刀鞘的每一次敲击都带出一连串的火花,却连在白色盔甲般的外骨骼上留下一点划痕都做不到。
左林眨眨眼,眼中聚集着的泪水流了出来,沿着原本的泪痕向下流,等他再回想,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如潮水般涌来的记忆却已然如鬼魅般消失,甚至连左林想要努力地重新回想起其中的部分细节都做不到。
有这么一个瞬间,左林甚至怀疑刚才出现的记忆其实不过是他的幻觉,一切都不曾有出现过,但他用手摸摸脸,也不管手上的沙全部粘在了脸上。
不会错的,刚才那种切身感受到的悲伤绝不会是幻觉,但左林却难以对其做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
转头一看,绥璃和阿尔法的战斗变得愈发火热起来,但左林总觉得阿尔法看起来并不如当初与祁犹欢战斗时一般强了。他估摸着如果是当时那个连祁犹欢都打不过的阿尔法,要收拾一个绥璃其实说起来相当轻松——倒不是左林看不起绥璃,而是视觉感受上带来的主观判断就是这样。
并且,更不要说在这样的情况下绥璃似乎仍旧处在绝对的下风,她的一切攻击对阿尔法的外骨骼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是此时此刻绥璃的表情依旧平淡如水,偶尔停下来左林发现她原本眼中的红色依然没有消去,潜流般的情绪犹如走动着回路,在她的平静的眼神底下闪烁着。
这给人一种感觉:她似乎情绪饱满,但却又冷酷无情。听起来有些矛盾的两种情绪在她身上合二为一却显得格外自然,左林寻遍脑海,凭借有限的词汇量给出了一个描述词:闷骚。
这似乎跟闷骚有差别,但在各样的描述性表达中这个词却又是对绥璃的情况最贴切的形容。
绥璃出刀,不再选择用打刀的刀法,反而用起了日本江户时代盛行的北辰一刀流。不同于表演型的北辰一刀流,绥璃所舞出来的刀法每一刀都精妙无比却又力道十足,攻击着阿尔法周身上下理应是要害的地方。
但,无济于事。
凭借着灵活的身法,绥璃再一次躲开了阿尔法横扫而来的一记鞭腿,反而还凭借打刀于其上借力后跳,与阿尔法拉开了三米远的距离。
“有点意思。”左林的右手边突然传来李秋慎的声音,才发现不知何时李秋慎和云沐河两人也偷偷地绕到了他身旁。
“为什么?”左林不知李秋慎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单纯是打斗的话不应该说“打得很精彩”而不是“看起来很有意思”这种描述,当然,用这个描述来讲其实也无可厚非。
“你知道纳米丝吗?”
“听说过,军用切割材料,怎么了?”
“那个女孩,似乎有着构建纳米丝的能力。”李秋慎用手指指了指绥璃,“在刚才的打斗中她如布阵一般以那个白色盔甲的人为中心分布了至少上万条纳米丝。”
“这……”左林听得一头雾水,但李秋慎说得有理有据左林却也不好说这听起来毫无根据,并且刚才打斗时他的表现同样也是毫无根据的。
“能力。”李秋慎显然也猜到了左林在想什么,慢悠悠地解释道,“刚才你抽出铁块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理解你行为的逻辑,仔细一看,才发现我能够凭借肉眼观察到微观世界的东西。我觉得这就是这个游戏的核心,大致可以推测就是每个人赋予不同的能力,但不是一开始就可以觉醒,必须在之前经历什么刺激这样子,比如小樱和这小子显然就还没有任何异常感受。”
这番话反而让左林变成了难以理解的那一方,原本他以为等下和他们解释起来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应该是他们几个人。
“不用这么惊讶,小子,你显然是没玩过游戏吧,玩游戏最基本的理解就是游戏中总可以出现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它很奇怪,但它就是成立,并且以合理化的形式存在,倒有了黑格尔那句话的味道——‘存在即合理’。”
“就是说,按照这个逻辑,绥璃的能力就是纳米丝?”左林一开始就接受了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不同的设定,所以要理解起来却也不算困难。
“对,这能力在这种环境下使用真是恐怖,随便抓两粒沙子便可作为端点,在布置好后,瞬间将所有的纳米丝绷紧,就变成了一个切割一切的‘死亡领域’。还好,我的能力克制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些纳米丝究竟在哪里。”
“那她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