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手上,这胖子的命已然了绝,如同吊尸般凭空挂着,眼睛也失去的神采,呆滞地望着灰色的天空。
方言随手一甩,胖子便砸进一旁便利店的玻璃橱中,以玻璃碎和鲜血妆点自己的墓场。
“一。”冷漠的声音从方言口中传出了,此时此刻,再难以将原来优柔寡断的小丑的身影套来与之重叠,蓝色天空之下,站立着的这个身影高大而黑暗,有如万世不出的枭雄,主张以杀止戈。
因为,作为唯一一个从未来回来的人,他不希望人类走向一个这样的未来。地球毁灭了,人类奔向太空,就像是羔羊奔出破碎的羊圈,投入了青草的汪洋。
前有狼,后有虎,所有敌人都在虎视眈眈,而羔羊们却为难得的自由而高兴得欢呼。
不行!地球不能毁灭!
人类若走出太阳系,面对着的无疑是灭亡!
如此一想,模糊脸庞中的猩红眼神隐约间看起来更为坚定了,他要做的很简单,以抹杀的形式,简单粗暴地在这个不会死亡的世界里大开杀戒,只要有一个人的死亡与他所经历的历史相差瞬间,分毫之差将会带动蝴蝶效应,重新改写历史的进程。
他缓缓地前行,一如悬于天地之间的,那传说中一抹不曾现形的黑日的影子。
忽然,他抬起头,看见了远处怀抱着浑身是血的少女的少年,甩甩手,便消失在了原地,而几秒中后,他挥出右拳,捶向了少年。
让人感到惊奇的是,少年竟然躲过了这一拳,转身稳当地落在一个楼顶,轻轻地放下女孩,转头充满敌意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是谁?”方言落到对街楼顶,反问道,“我是谁呢?这是个相当有趣的问题,要不然称呼我为‘d’吧?”
“不要,这个名字太中二了,我要你的真名。”少年摇头,认真而执拗地说道。
“虽然说了没什么意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叫方言。”
“没听说过。”少年摇头,“我叫幻想,但我不会告诉你我的真名。”
“你这孩子可真有意思,要不然陪我说几句话吧。”
“不,我不想跟你说话,我想离开。”幻想皱皱眉头,心说这个人虽然看不清脸很神秘,但为什么废话这么多?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让你们走的,因为……”
然而不等方言说完,幻想已携雷霆而至,浑身上下充斥着高压电流,如灵蛇般在其四周游动,一拳挥出,看似缓慢的拳头承载着自然天威,并且让人捉摸不到期间轨迹。但虽是这样,方言的随手一拳却和其撞到了一起,对碰的瞬间,方言便连退两步,直到以马步站稳,幻想的攻势再难推进分毫。
双方似乎就此僵持住了,但又似乎在碰撞的瞬间便脱离开来,无论如何,没人能分析明白刚才一个瞬间发生的事情。
“雷电?”方言扭扭脑袋,右手重复握紧松开以消除其上带来的麻痹感。
幻想没有说话,但周围跃动着的电光没有丝毫减弱的势头,不知何时,就连他的眼睛,也变成了一道闪亮的光。
不能耗费太多时间在这里,幻想心想,拖得越久,绥璃姐姐的伤势便越严重。
“你不想拖时间,你越拖,灵蝶的伤势便越重,对吧?”
“你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幻想喝道,在身体和雷电的大频率同步之下,他发出的声音中带着低沉的雷声。
这是遇上方言来首次幻想的情绪出现波动,因为‘灵蝶’是绥璃作为特工的通用代号,没有几个人能清楚地了解绥璃和灵蝶两个名字之间的关系。
对方说出来绥璃就是灵蝶,说明对方不是死仇,便是关系好的同僚,但从方言对两人下手的势头来看,绝对不会是什么关系很好的同僚,那就只有可能是某个死仇了。
但在这种游戏里面报复是为什么?难道说他背后还隐藏着更强大的组织?外界的组织在这里要重新聚齐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吧?而且看起对这个世界力量的运用程度不像是刚进来的人啊?
最大的问题是,作为第一批进来太素世界的人,幻想敢打包票,他绝对没见过这个人,就是在那个凤榄的房子里,他也不曾见过这个人。
幻想很快明白了,太素世界的情况他们还是理解得太简单了,为了竞争最后的那个钢铁王位,看来会引起一场游戏世界的腥风血雨。
而这个最大的前提,就是作为一大战力的绥璃绝不能死。
无论是阿尔法还是眼前的方言,都远远地超出了他们原来的计划内容了,情况不容乐观。
想到如此,幻想开始思考全身而退的方法。方言的实力并不弱,想要从他受伤逃脱难度肯定不低,而如果借助电进行脱逃……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自然好办,但随意把电解能力附加给绥璃,会出现怎样的变数幻想实在不好想象。
“想好了吗?”方言很礼貌地问道,显得一点都不着急,虽然他来自未来,但他对这里的情况其实是不甚了解的,换句话说,他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每一个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所以,他不但要杀,还要表现出各种不合理的行为来扰乱时间线的设定,或许这样,便能在线性的时空当中加多一成变数。
“再给我三分钟。”幻想举起手,然后真的一屁股坐下来,在地上认真计算起来,这行为反而让方言有些犹豫该如何决定,是让他们走?还是在此诛杀?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