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红色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装饰,像是世界各地不同风格的纪念品,但做工精致,设计的美感也比吉祥物高上不少,展现出办公室主人不俗的审美以及独特的兴趣。
檀木桌后的真皮椅上,一个男人背对着门,看着背后的书柜渐渐出神。而门口边的长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西装整齐却又随意地穿在身上,和他玩世不恭的气质相辅相成,倒像是出身贵族的纨绔公子,夹杂着豪门的高贵与地痞的戾气,两种气质共同出现在他身上,却也不显得突兀。
他有着好看的蓝眼睛,眼神中带着慢慢的自信,和他淡红的嘴唇高耸的鼻子组合在一起,不知会有多少少女在他这副俊朗的面庞下却步。
此时,他正无聊地把玩着一个古印第安人装扮的少女玩偶,少女古铜色的肌肤上还被细心地印上白色条纹,彰显出他们独特的文化。
不过从当初美洲被入侵,再到今天,许多专家怀疑印第安人已经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灭绝了。他们痛心疾首地感叹道文化的消亡是人类前进道路上的一大损失。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缓缓把椅子转了过来,倒是有着慢慢的作为掌权者的威严。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但却又显而易见已经步入了中年,带着成熟以及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或者换句话说,他就是天生的贵族。
他的头发依旧乌黑,整齐地梳成一片,但也没有特地地去弄成什么发型,倒是看起来自然。和沙发上的那位不同,他有着通透的绿玛瑙般的眼睛,没有其他中年人眼中特有的老成,反而是晶莹透亮,像是初生的孩童。
这位是“创”的领头人,也就是袭克的父亲,凡呐·德里布。
“是否高调了点,吾儿?”好听而标准的意大利语从他口中缓缓吐出。
“你不是说我们低调的时期过去了吗,父亲?”袭克淡淡地笑了笑,把手中的印第安女孩放回一旁的架子上。
“是呀,我们弱小的时期过去了,随着多年的运营,我们已经有些近乎遍布全球的组织网络了。”凡呐点点头,继续悠然地说道,“但是我们的存在又不是为了与政府作对,事情还是不要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才好。”
“明白,是我年少气盛了。”袭克微微低头表示歉意,作为贵族当有高贵以衬,所以此时他略表谦逊的笑容有时候会被人误解。
但凡呐作为他的父亲,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他也猜到了这次事件或许还有孩童性的报复在里面,以自己儿子的高傲,自然是不会容忍自己在任何方面尝到挫败的。
“那个孩子怎么样?”凡呐起身,从书架旁的酒柜中掏出一瓶烈酒,随意地倒入两只洋酒杯中,一手一杯坐到了袭克旁边。
“他还好,只是看起来状态有些奇怪。”袭克接过酒,感受着杯上传递着的凉意。
“奇怪?”
“或许是背井离乡的缘故吧,看起来有些低落。”
“这没什么奇怪的,我的孩子,远离故土的人都逃不出这种情绪的。”
“但他似乎……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低落,似乎还有……愧疚?”袭克眉头挑挑,似乎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
“或者真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吧,”凡呐喝一口酒,“我是搞不懂科学家的啦,他们脾气一个比一个古怪――对啦,我的那个老朋友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只是似乎老了一些。”袭克低头看看手中的酒,里面似乎反映出了陈天辛的模样,“他老了。”
“是呀,老了,为什么他老得这么快呢……”凡呐看来有些伤感,也不知想着什么,又喝了一口,“希望还有机会再见他一次呢。”
“会有机会的。”袭克朝他点点头,安慰道,“左林我们还怎么安排?”
“给香纱度多那的一间房给他,提供他需要的设备。”
“他之前已经经历了很多,万一他不愿意做实验了呢?”
“那就由他吧。”凡呐抬起头,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他选择做什么的权力。”
“好,”袭克一口喝尽杯中的酒,“我走了。”
“回去记得向你妈打个招呼,她挺想你的。”凡呐没有转头,依旧看着月亮,目光显得伤感而沧桑。
都现在了,你还是不愿意来看我么?
多少年了啊……
……
左林坐在一张白色的沙发上,袭克他们把他接走后暂时安置在了这家酒店就离开了。
来到这,他人生地不熟,在袭克一伙人走后,他甚至连交流的有些困难,不过还好他的英语还不算惨不忍睹,加上手的各种挥舞才让服务员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此时穿着酒店衣柜里提供的睡袍,由于估计自己要在这里呆个一晚上,他去洗了个澡,才终于感觉到精神一些了。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控制身体了,但是似乎药效还有所残留,所以他动起来都是笨手笨脚的。所幸这里也只有他一个人,出糗没有人会笑话,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现在他却是没有心情想这些琐碎的事,此时他的大脑已经被几张人脸填满,幽怨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你杀了我们!”
这句话一直重复,现在已经要把左林搞崩溃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大稳定。
上了飞机没多久后,那些被他大脑“选择性失忆”的东西渐渐地回来了,就像电脑中“回收站”里面的被删除了的文件一个个地被恢复回到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