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松智在房间中不停踱步,刚才他收到伊丽莎白的信息,让他去意大利稳住组织本部。
肯定出大事了!
按理来说,虽然他原来也是创的核心人物,但作为原来和宋长义走得很近的人,此时他的身份着实尴尬。就在宋长义叛变后,或许是凡呐·德里布看出了什么,又或者只是不希望他处于一个两难的尴尬地位,他把他派遣回了日本作为“监督”。
换句话说,他是暂时被剥夺了权力的。
而好巧不巧的是他前脚一走,在东京机场刚下飞机就得到了凡呐·德里布遭到狙杀的消息――他不相信情况会有错,因为是袭克亲口告诉他的。
所以刚回到家的那两天他心惊胆战,一方面担心袭克等人不再相信自己甚至怀疑凡呐的死和他有关,另一方面他担心杀手转过头来对他下手。毕竟作为一个智囊类型的人物,他是不太擅长打斗的,如果不是宋长义的谋略太好,估计创的智多星就是他了。
曾经一起下围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若松智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宋长义这样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会突然叛变,在世界的浪搅得风生水起――他自然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甚至对未来的趋势也有了一些预测。
但被架空权力的人是无法作为的,所以他一面有些担心袭克他们,一面又对世界的局势感到担忧。而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伊丽莎白重新把权力给回了他,甚至超过了以往。
不得不说,他是很感动的,这很显然表明了袭克对他的无条件信任。但恰恰也是因为这件事,他知道局势不容乐观,甚至岌岌可危,有如大厦将倾。
此时的东京正处于暴雨之中,若松智就坐在椅子上,从落地窗向外看着倾盆而下的雨以及翻滚闪烁的雷。院里女儿最喜欢的那个白秋千已经被淋得稀里哗啦,而令他惊讶且欣慰的是女儿并没有因此嚎啕大哭,也没有小孩子对雷电的畏惧。
她就这样静静地趴在落地窗上,口中哈出的气在窗上冻成了一个模糊的圆。
若松智很清楚自己没有给女儿安上戒子膜,所以她听到的绝对是最正宗的雷声,看到的也是最正宗的闪电,或者说,她脑袋中所得到的这些信息,是没有经过“加工”的。
他很明白戒子膜并不是什么有益无害的东西――世界上不会有这种东西的。或许它可以在孩子尚未成熟之前阻绝一些血腥暴力或者sè_qíng的东西,但若松智很明白教育是没有捷径可行的,这个做法很容易导致的结果就是物极必反。
所以,世界上大多数高学历的人都不会很愿意给孩子安上戒子膜,但不得不承认在中低产阶级中它还是发挥着很大作用的。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便是政府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去给新生儿加装戒子膜――这也是很多人不知道的,就是它关于打击犯罪的作用。
在心理学方面,人的情绪的走向是有两个方向的:对内和对外,当一个人心中不停积攒着负面的能量,他要将其转化为情绪表达出来。若是对内,则是体现为谴责自己,内疚,自卑甚至自残,而对外,则最主要体现在伤害他人。
比如说有一个案例就是说儿子和父母吵架,一怒之下杀害了父母的,在法庭上他的证词说道:“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只觉得大脑很愤怒,我也是人,要在正常有良知的情况我怎么会杀害他们呢?”
而戒子膜的一大标志性的功能便是可以是这种情绪的爆发方向默认对内而不是对外,当一个人情绪极端时便倾向于伤害自己而不是他人。
而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左林当初在警局中的“梦幻”体验了,在足够近的情况下,他人可以通过一台主机的磁共振对戒子膜进行调控进而达到类似催眠的效果。
这种东西自然也免不了受到社会人群的非议,所以政府要求开发人员进行改造,使戒子膜仅对三十岁以前的人产生作用,而三十岁之后,人的大脑完全成熟,便不会再受到它的影响。
这种可怕且潜藏着未知因素的东西,若松智是不可能会将它注射进女儿的大脑中的。
“还好吗?”
一只手伸过来,十分温暖,若松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早已冰凉无比。他转头一看,是妻子见月祭。
他用双手安慰握住祭伸过来的手,安慰她:“没事的,这种天气直升机进不来,就让我多陪你们一会吧。最近你们要小心一点,局势动荡,不安全。”
“明白了。”
若松智感觉到妻子的手轻握了握,有些湿,自然也明白她心中的担心,伸出手去抚一下她的头,然后牵过他另外一只手,环着放在自己的胸前。
“爸爸,你又要离开了吗?”女儿若松林樱从落地窗前走开,跑到他怀里,“又要去意大利了吗?”
“是啊,到时候事情办完了,回来带你去游乐园。”若松智大笑道。
“嘘,别乱说……”见月祭按了一下他,倒不是对他说去游乐园有意见,而是担心他之前说的“回来就”。
这种时候,她既害怕不吉利的言论,又担心丈夫那种“我回来就干嘛干嘛”的态度,很多时候,在说完这种话之后,就是壮士一去了。
她现在只希望丈夫安安静静地,像没事人似得离开,过几天又像没事人一样回来,那就好了。
“那你多抱我一会。”若松林樱抱着若松智的手张得更开,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胸膛之中。
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