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军主当空飞来,脚下气海奔涌,手中权杖越辉煌,虬髯白须飘舞,头上戴一顶云纹道冠,气质然,飘飘欲仙,如谪仙下凡,虽没有霸道气息,一举一动却有如天神意志,不争而胜。
这神族军主越缥缈,徐秋心中就越紧张,生怕被他辨认出来。
玄易风说过,十大军主各有所长,历代第五序列精研星辰术数,讲求天命所归,命由星定,空极殿便是因为如此理念而诞生,传说第五军主可以任意借用诸星星力,调看预知未来事宜,行事神秘鬼祟,从无常理可言,是十序列中谁也不愿得罪的对象,再说第五序列掌控的辰州位处大6极西,既不是兵家必争之战略要地,也不是富庶多金的天府之国,所以每次内战,其余序列总是忽视辰州军力,第五序列一切皆遵从星辰卜筮,非得明令,就两不相帮,是故已历千年而未经战火涂炭,辰州之地附属序列也是极少,其他仆族更是少谈,叛乱屠杀之事连一丝影子都没有。
但若是有人小瞧辰州,势必付出重大代价,曾有十数万仆族叛军无路可退避入辰州,一位空极殿大师路经此地,言说命运在银,中正有君。
仆兵领赌命而行,向灵州杀去,正遇率领伏火军的上一任第二军主,仆兵随后请降,第二军主目无表情,收缴兵器后下令屠尽俘虏,独留仆兵高层,十数年后第二序列生灵州之变,董心涯接任,举起银边红旗,当时在辅佐董心涯的仆兵领才记起那句预言。
是否世间一切早都被空极殿看穿了?没人去问,或者没人敢问。空极殿更像是一名守望者,默默注视命运生,沧海轮转,千百年如一日,直到今朝,亦是如此。
徐秋看向这位传说有预言之能的空极殿主,连身处战场的事情都忘却了,空极殿主对行军使说道:“空断之主先随我离开此处。”
第五军主带头飞掠,徐秋紧随其后,河底高手声音大喊:“胆小鼠辈,怎不敢与老夫再较量分个胜负?沙季川老匹夫,是不是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带我破封时日定要啖尔肉,食尔血……”
怨毒话语被风吹散,再也听不到。第五军主问道:“第二军主可有想法?”
徐秋欲言又止,不知作何回答,沉默半时道:“军议要紧,先去公主行在,再从长计议。”
第五军主凝视徐秋,两人间气氛瞬时紧张起来,徐秋冷汗直冒,实在不想单独面对这神秘莫测的空极殿主,赶忙道:“第五军主只有一人?”
第五军主不慌不忙:“昙花亲卫在我背后,只是瞧见变故,我就先过来看看了。”
空极殿主啧啧称奇,双手一合什,召出一本厚书,翻来覆去,扫视半天,徐秋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不想再待下去,挥手告别:“我先走一步。”就要飞过第五军主身边。
空极殿主合上书本,似是自言自语道:“十殿齐聚,双星难离,五行周天,谁主沉浮?”
徐秋一愣,记在心里,意味深长的看了空极殿主,向西而行。
他刚离开,空间扭曲,两位身着星辰锦绣袍的黑人物由此中出现,他们面容枯槁,神色麻木。
左边一人手持拂尘,用金铁一般的僵硬声线说道:“那人连亲手封印的真灵破军都不记得,他不是空断之主,为何不拿下他?”
第五军主将万世星宫书打开,仿佛在触摸世间最深邃幽远的秘密,回道:“星空无垠,早有定论,过去未来,皆为命定。”
他伸出手臂,将太阳拿捏在手掌上:“他既是应运而生的硬英杰,又何必管他是谁。
我们也要启程了,此次公主军议,真是风云际会。”
一百零一天。
林凡再次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朝阳犹在山峦中,大地还是黑暗一片,他一跳来到树上,盘坐运功,吐息间喷出冰凉白雾,冻气惊人,将树叶树枝都变为冰雕,一直到第一缕光照到他脸庞,林凡才停止运功,湛蓝剑阁副剑主打开左掌,密密麻麻的白色线条在他掌上分布着,几乎要完全替代他的血管。
林凡呢喃道“现在开始打坐,一个时辰后我们向北赶路,今天我教你落雪纵花剑,这剑术灵变一流,要在运动中修行才有成效。”
林勋哼吭一声,睡眼朦胧的伸着懒腰:“师父,你最近醒的越来越早了,是不是老年人睡得不踏实?”
“快一点。”林凡毫不留情的催促他,丝毫不在乎年轻人的不逊之言。
师徒两个很快上路,林凡演示过落雪纵花剑后,就拿出树枝与林勋对练,要求则是徒弟必须不停以落雪纵花剑追击林凡,在进攻的同时赶路,不能有丝毫偏差落后。
林勋虽然是带艺投师,而且事先学习过林凡教给他的独创剑术,但是落雪纵花剑学会极易,精练极难,更别提林凡赶驴上架般的加训练。
两人一直到行进到傍晚,林勋的学习进度还没有到一半,林凡也不急躁,放下树枝,看着林勋气喘如牛的样子,说道:“今天到此为止。”
林勋瘫坐在地上,稍一招手,连话也不说了,呼呼大睡过去。
林凡伸出左掌,掌心蠕虫般的白丝又壮大了几分,他拿起脚下灰绿落叶,放进嘴里咀嚼着,苦咸灰土的味道包裹舌尖,湛蓝剑阁副剑主想喝茶了,时日越临近,摩天剑阁依旧无影无踪,执念越深,就越畏惧死亡,即使是功力高深的剑主人物也不能不正视那大限。
林凡吐出树叶,夕阳下有几个身影慢慢向他们靠近,林凡凝气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