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思忖着,从后面车上又下来一个人,那人走了过来,昌平见到他,赶紧说:“爷,你怎么也在这里?”政政说:“看到你,打声招呼,这两个小女孩是谁家的孩子?”昌平说:“这个是我女儿,叫小雪。”小雪说:“她是夏家的五小姐,叫薇雨。”

政政说:“挺漂亮的两个小女孩,刚才看见你们站在路边说了半天了,说什么呢这么起劲?”薇雨说:“刚才我们去海……”小雪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薇雨又说:“刚才小雪说人有前生来世,因为庙里的人那么说的。”

政政微笑着说:“哦,小雪信这些?”小雪叹息一声说:“不由得不信啊。”政政说:“此话怎讲?”小雪说:“你看春天过去了,第二年又会回来,一年四季不断的轮回。万事万物也这样,我们人为什么就没有轮回?”

政政说:“那你说春夏秋冬,为什么不是冬秋夏春?”小雪说:“可能因为树木在春天发芽,冬天枯萎,一个人也有生就有死,所以不是冬秋夏春。”政政说:“那么为什么不是,一个人有死就有生?”小雪哈哈笑着说:“因为冬天过后是春天呀,所以一个人也有死就有生。”

小雪想了想又说:“人们老打仗,死的多,生的少,就变成春夏秋冬的了。人们老打仗也是为了生。”政政说:“那你怎么就认定四季和万物,跟我们人类是一样的规律呢?你相信这个规律,对你有什么帮助呢?”小雪说:“是别人说了我经过自己的判断,觉得有道理。”

政政呵呵笑起来,说:“昌平,附近是六绝楼,我想:“六绝楼,听说很高级的地方哦。”薇雨说:“我想要回家,我在外面好久了。”政政说:“薇雨,你说刚才你们去了什么地方,你说了我帮你达成一个愿望。”薇雨说:“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政政说:“你先说愿望,看我能不能达成,你再说你们去了哪里。”

小雪紧张的拉着她的胳膊,她说:“没事。我就不信他什么都能办到。”政政说:“六绝楼的门票我都能搞到,你看我还有什么不能办到?那里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肯定感兴趣。我付钱。”薇雨说:“我不回家了,我们去六绝楼吧。”小雪说:“诳人呢?玩小孩?”政政正色说:“没。我都是实话实说的。我确实引诱了你们一下,当然你们可以不被引诱。”

薇雨说:“没关系的,你爸爸跟他是朋友。”政政笑着说:“正是。我不会玩朋友孩子。”几个人便上了车,去六绝楼。上了车,政政自言自语:“难怪我爱柳月的时候,天气逆反,冬天好像春天,变得暖,甚至不用穿棉衣。说不定有什么道理。”

到了六绝楼,赵高报了姚贾的名字,几个人便进去了。就见里面杯盏闪闪,人们交声谈话,好像蜜蜂一样嗡嗡作响。台上台下,许多穿着辉煌灿烂的艺人,或者表演,或者卖笑。几个人跟着赵高,来到一个雅静的地方,赵高自去点宴席。

小雪和薇雨说:“很热闹。”昌平说:“这里卖艺的人,都是鸡中翘楚。”政政说:“卖艺总不算卖身,鸡能做这个,也算走了好道。”薇雨说:“好走的道就是正道。”薇雨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我突然就觉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会倒霉。”

这个时候,一个俊俏的男人跟一个男子,挽胳膊靠肩的走过。昌平看了说:“这个女子女扮男装出来野,谁也驾御不了她。富家子嫌她桀骜不驯、不守妇道,达不到豪门媳妇的标准;姚贾论名气、地位、脾气,不能与她匹敌;勉强搭配的赵国的一个商人,她家里人又不同意。现在不知道有多饥渴,才跟这个烂男人在一起,三天三夜都混在秦楼楚馆。”

政政说:“她是谁家的女儿?”昌平说:“魏国外交官的女儿,很多男人都望其颈背。”政政说:“你喜欢她?”昌平说:“最近我对她很失望,我希望那个男人去死。”政政说:“这个女子模仿男性,有些女人是喜欢模仿男性的,就好像把男人当成一件外衣穿着。的确有她的美妙。”

昌平说:“其实,我想要的是一个安静美丽的女人,身材很好,温文尔雅,有着高高的鼻子、甜甜的微笑,会崇拜我,会嫉妒我,身心都是我的。我也身体都是她。”小雪说:“爸爸说的是他自己的女身?他自己。爸爸老是对人没有安全感。他也不给别人安全感。”昌平说:“台上这个女人让我觉得靠谱,就很有安全感。”

昌平指着台上唱歌的一个女人,打了声招呼,跟不远处的小二说:“去跟她说,爷有赏。”小二说:“公子,尺哥儿不陪酒,也不受客户的赏钱。选个别人吧?”昌平说:“你跟她说,她唱的好不是因为她牛逼,是她的同伴傻逼。”薇雨说:“还是脱不了逼呀。”政政说:“真大胆。”薇雨说:“跟大男人混在一起,就得大胆呀。”

昌平站起来对着小二和周围的人说:“我是一只鹰,应该在天上。”薇雨说:“你爸爸怎么了?”小雪笑着说:“他想做鹰。”昌平大踏步的走向台子,在台子边拿了一个琵琶,上台对那个叫尺哥儿的女孩说:“尺哥儿,听我给你唱,唱完有惊喜。”说完就弹奏,唱起来:

捧着她的名字

她的喜怒哀乐

往前走多久了

一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宝贝

久了之后她变成了眼泪

泪一滴在左手凝固成为寂寞

往回看有什么

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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