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政说:“我们现在的国家,也还是情况让人失望。”石竹说:“王上不要难过,王上是以王上的身份失望,还是作为一个人为人类失望?失望是因为什么?”政政说:“我不想说。说了也没用。”
这个时候星月走进来说道:“看看这是什么好吃的?”石竹好奇过去看看说:“好像面做的。”星月说:“这叫凉皮,是赵国特产。赵国旱灾,稻谷收成不好,尽是糠秕,碾磨出的米很差,有个叫李十二的农人想出办法,把米浸湿,碾磨成粉,放在笼里蒸熟,然后切成条状,起名面皮子,后来有人又加入佐料蔬菜等,就变成现在的凉皮。”
石竹说:“皇上来尝尝?”政政说:“再吃吧。一样食物而已。那么惊讶。”石竹说:“跟宫里研制的菜式不一样,这个是用别人认为不好吃的食物做成人认为好吃的食物,而且贫苦的农民都可以做。宫里往往都是用好食材。”星月说:“王上真不吃?”政政说:“不吃。”
星月来到梳妆台旁边,打开一个箱子说道:“黑黄红白绿蓝,穿什么颜色好呢?”政政说:“蓝色忧郁,绿色好,紫色脆弱,半黑半红,黑的死气,红的容易激动,黄色无知高,灰色单调。绿色吧。”星月问石竹:“娘娘穿绿色吗?”石竹说:“黄色吧。”星月说:“黄色有两件。”石竹说:“随便吧。”
政政说:“别随便,女人的道理男人虽然不懂,可是一定关系重大的,星月都拿出来。”星月拿出来,放在身前,政政看看说:“短一点的吧,短点的走动时候方便。”石竹说:“在车里不需要多方便,长点的裹在外面暖和,图案也可爱,都是笑脸。”政政说:“不行,穿绿色吧。”石竹说:“不穿了。今天不想顺着王上。”政政说:“给我要自由?”石竹说:“要不我明天穿绿色后天穿黄色短款,今天穿它们一点都没感觉了。”说着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去梳妆台前坐下。
这天众人路过一个峡谷,从窗口望出去天上白云朵朵,阳光洒下来,把群山都披上一层纱衣,一条蜿蜒宽阔的河流在峡谷之中流动。
石竹说:“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因为生命的苦难而置身事外、视而不见。就算出身王族,也无法面对王族以外的人他们的战争、饥饿、贫穷、疾病,无法让自己独自去快乐。别人就能。”
政政说:“不快乐能帮到什么?”石竹说:“看到不好的事情就会难过,是正常。就算看到灾荒而枯萎的植物一片片也会难过。现在最需要的是远离人类。可是同时又想去陌生的环境,遇到喜欢的,停下来重新开始。”
政政说:“想去流浪?你见到跟你经历不一样。”石竹说:“宫里的生活我熟悉。以前宫里钱和凶恶最多,现在王上让我看到希望。”政政说:“去别的地方想怎么过?”石竹说:“去一个茶馆、花店之类的地方卖花,过一段时间,休养自己开心了,再想下一步怎么走。”政政说:“宫里宫外只是身份不一样。”
这个时候星月拿着艾灸进来,说道:“王上,御医说了,要你坚持每天艾灸两次。”政政说:“好吧。” 旁边的侍女帮他解开衣服,他就老实的趴在榻上。星月给他的穴位擦了酒,又拿个艾灸棒,对着他的穴位,开始艾灸,让燃烧的艾灸棒散发的热气冲开他的穴道淤塞。
石竹坐在不远处,跟政政的热气场一对比,便散发出月亮一样柔和的光,很奇妙。她看看窗外,几匹马跑的又快又稳,现在竟然已经在穿过一个小镇,有的房子还是好一些的石头和土、木头搭建的房子,屋檐、房顶是青瓦,青瓦上的草是秋天的颜色。有小鸟在路边高大的树冠上飞来飞去鸣叫。还看到没有门的土房子里,有人坐着聊天,猫卧在人的脚边。路边好多地方有散乱干的稻草秸。有三个农人轮着捶棍在打晚稻。
她突然说:“跟动物都能玩,跟人却不能玩。”政政不说话。石竹说:“我做一个梦。冬天过后,料峭的春寒中一粒种子被一个老伯伯播种到土里,种子长成一棵树,骄傲的长出晶亮的果实。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老伯伯微笑着采摘劳动的果实。老伯伯劳动的时候,金黄的皮肤上的褶皱好像大地上的纹路,汗水顺着纹路流淌下来。”
“冬天飘起雪花,老伯伯穿着老伴做成的棉袄,待在住了几十年的土和石头,或者茅草砌成的房子里,烧着火红的炉子,沏着热热的茶,与人聊天,看雪,吃着果实。小儿子看着流光幻想山的山的山的那边是什么样子的,鸟儿在天空又见到什么不一样的风景,大海的深处是否真的有一座城堡用夜明珠来照亮。到了明天,今天又躲到了哪里,去世的亲人很多年了都去了哪里,真的像有些老人说的住在另一个世界吗?”
“老人看着这个儿子轻微的叹息,这个儿子已经18了也没想着找个媳妇传宗接代,还得麻烦麻烦张媒婆。他想着张家的牛跑了吓着李家的囡囡,刘家媳妇的酱做的很好吃,邓家做的工具真好用,赶明儿把自家亲戚送礼的馒头给邻居们挨家送点去。他的老伴正在给泥胎塑成的神像上香,感谢神灵护佑,风调雨顺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