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我们说话间可曾听到过声音,偏偏你过去就听到他的话语?若不是我谨慎,探知周围情况,也不会发现他。被打为真,可意识模糊为假,哀求父母,天花之病不过是博得你的同情和忌惮,减弱呼吸降低你的戒心,那一抓更加打消了你的念头。片刻之间,这般玲珑心计,大敌。速回!”

“是!”

回到乱葬岗的黑衣人搜遍了整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人。

“叶三知罪,请责罚。”

“风云时期,不能有丝毫侥幸。此人情况不明,为何恰好出现此地?吩咐下去,将云阳城及附近村落都探查一遍,不能走漏任何风声。此事结束,你去罪责堂受罚七日。”

“是,属下知错。”

“另外,时刻监控义王行动,莫要被察觉。府内眼线暂停联络。若周围有可疑人等,一律秘密带回审问,不留活口。”

“是,属下遵命。”

“叶三,做我们这行,不容丝毫怜悯之心,否则就是死,你怎么如此大意!下次再犯,我也留不得你。”

“是,属下谨记。”

此刻,君子府,屋内的王佑安是坐立不安。

自下学后被杨沧强拉着在秋扬阁喝了一下午的茶后,他便急忙的往学府门口赶。

可地上除了一滩血迹,什么都没有。

王佑安担忧那人的安危,又匆忙往乱葬岗方向赶去。却又在明德街遇上返回的杨沧,以学府即将闭门为由,强行拉了回去。

以杨沧的性子,宋然处境很危险。

王佑安顾不得此刻已近夜半时分,静了静心神,往杨沧的学舍走去。

刚入院门,便听到一阵喧笑打闹声从屋内传来。

走上前去,敲了许久房门,才有一书童前来开门。

“哟。这不是无暇公子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一来,我感觉这屋里的空气都干净了不少,来和大家一起玩骰子,学业那么累,放松放松。” 杨沧深吸一口气,调笑道。

看着斜躺在榻上衣衫不整的杨沧,扫了眼桌子上的杯盘狼藉和窗边赌玩的同窗,王佑安停下了迈进去的脚步。

“学院内禁赌,夫子知道会罚你的。你把那少年怎么了,他现在何处?”

“谨言,只要你不说,谁知道我们是在赌博啊。这乞丐嘛,死不了,犯不着为这种低等人脏了自己的手。手下打一顿,扔乱葬岗了。不过这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打那少年?为什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

“谨言小弟,我这是为你好啊,求学前,伯父伯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照顾好你,怕你被小人欺负了。临走之时,我爹还特意把我叫到书房,说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打断的可是我的腿。”

“多谢伯父厚爱,但你不必如此,我自有分寸。”

“分寸?哼,这一路上,若不是我为你解决了那么多麻烦,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来天子道?早就被人骗的卖掉了。”

这话似曾相识,眼前浮现了初见那乞儿的场景。

“喏,呆子,珍贵的东西就好好藏着。以后出门找个伴,要不然被卖了都还帮人数钱呢。”

眼前的少年一脸脏黑,唯有一双眼睛水润盈光,熠熠闪亮。

玉佩被他随意的塞到了自己手里。

王佑安:“多谢。”

“不用,看你长得好看才帮你的,救了你这祖传之玉,你得请我吃饭答谢哟。”

“应当如此。”王佑安颔首。

杨沧接着嘲讽:“要我说贱民就是贱民,越穷yù_wàng越大,坏心眼越多,就如今天那小子,看着就不像好人。我出手替你教训了,谅他不敢再来了。”

王佑安:“告辞。”

若杨沧说没死那就绝对死不了。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王佑安心下略安,准备离开。

“谨言,作为同窗,我可提醒你一句,夏姑节将至,王简和刘毅阳这两个伪君子可是想断了你出风头的路,可要看好了自己的东西,莫丢了。否则这九首桥上可留不下你的名字了。”

“多谢提醒。”

“谢倒不必,都说君子府中皆高士,我看呐,那一个个披着君子外衣学的都是阴谋算计,趋吉避凶。那品性不见得有我的鞋底干净,这君子府还不如叫小人府,也就你还像个样子。”

说罢,一口饮尽杯中酒,扔到地上,哈哈大笑两声,转身同他人玩闹去了。

王佑安望了一眼嬉笑的杨沧,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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