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浑身一震,瞪大双眸紧盯着颖玥,澄澈的眸子中满溢着讶异的惶恐。
而颖玥要的似乎就是这个效果,俯身凑近翠儿的耳边,吹着气道:“碧萱美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如若真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再怎么强硬的成规旧俗都不过是虚言罢了。而且,连义父都能为了某些人而将他最器重的你指派出来,我不过是玩点小把戏而已,义父应该不会怪罪我的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种事情,做出来也不会太好看。”
“少主,尊主他只是……”
翠儿还未说完已被颖玥快速打断:“好了,不用说了。碧萱美人,我在这的事情可不能跟义父打小报告哦,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翠儿脸色微变,咬了咬唇道:“属下遵命。”
颖玥满意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天色道:“至于那个你现在保护或者说效忠的人,只要你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会尽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招惹你们的。前提是……我心情足够好。”
“……”翠儿看着颖玥的背影,心下忽然一抖,或许这一次他们真要遇上很难解决的麻烦了,这个男人要是掺和进来……
“哦,对了。碧萱美人,关于你身上的那股气味……看在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个忠告,虽然义父可能不会在意此事,但是族中的那些老顽固的性子你也知道……最重要的是,别忘记了你的身份。既然不能给予,就不要给某些人太大的期待。”
颖玥说完,最后看了翠儿一眼,转身离去。独留下翠儿一人站在微凉的风中,承接着头顶上飞舞的树叶,面容冷峻。
“阿嚏!”与此同时,被丢在公主府外面望风的素无端忽的打了个大喷嚏,“奇怪,怎么忽然觉得有点冷,这还夏天呢,难不成是媳妇在想我?”
素无端想起方才的那份恶寒,沉吟了片刻:“不对,正常媳妇如果想打我的话,自己冒冷汗的情况比较多。这种背后凉凉的感觉,多半是小师妹在想我才对。”
“……”
此刻,浑然不知自己背了黑锅的夏雨晴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苏清砚手中的那份病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二当家的,看出什么来了吗?”
苏清砚抿着唇沉思了片刻,轻哼一声:“唔……这个……”
“啥?”
“那个……”
“嗯?”
“其实……”
“什么?我勒个去,你倒是说啊,这都快急死人了!”夏雨晴恼怒的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苏清砚,恨不得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猛摇一阵。
苏清砚迎着夏雨晴的瞪视,不甚耐烦的向天翻了个白眼道:“其实我只是想说,这份卷宗好像被压在某个地方压太久了,有些地方破损严重,具体看不出什么来。”
苏清砚此话一出,房内登时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死寂。
“……”丫的二当家的,看不出什么来你还看那么久,而且做出那副故作高深的沉思模样,分明就是想误导别人嘛。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啊……本来还以为能得知什么今天惊天动地的大事呢,结果到头来啥都没有!这是囧囧有神外加有些愤愤不平的夏雨晴。
“……”破损严重,看不出什么?那自己这几日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亏得自己还冒了生命危险,大半夜的潜入太医院偷这种东西,好几次都险些被值班的小太监当成鬼怪给收了,结果到头来竟然……这是脸色发黑,气恼不已的江兆柔。
“什么都看不出来?”相较起两人的愤懑难平,风霆烨倒是冷静多了,只耐人寻味的挑了挑眉头。
苏清砚横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破纸道:“你要有本事把这缺失的字符给我拼凑出来,我准能给你看出朵花来。”
“……”风霆烨看着苏清砚手中的那堆碎纸,难得的噎了一下,轻咳了两声看向江兆柔道,“你是打哪找来的这一堆废纸。”
江兆柔黑着一张脸回道:“太医院窗户边的那张桌子底下。”
“桌子底下的抽屉里?”夏雨晴插了一句。
“……不,桌子底下的桌脚。”
“……你的意思是这些重要的医案,被人拿去垫桌脚了?”
江兆柔尴尬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于是乎,室内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江兆柔看着几人呆怔的模样,禁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别说是他们了,自己那会子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惊讶程度绝不逊色于这几个人,谁能想到当年姬老将军的医案竟然会被人随意的丢到地上去……垫桌角!当时要不是自己以为有人要进来了,手忙脚乱跌了个狗吃屎,就是把太医院的案宗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这东西。咳咳……这个过程就不要在意了。
“好吧,被拿去垫桌脚了,怪不得这么破。”夏雨晴清了清嗓子,出声打破了沉默。
风霆烨却是没有出声,面无表情的沉思了片刻,开口问了一句:“那张桌子靠窗?是不是多年都不曾挪动过?”
江兆柔一怔,凝神思索了片刻方道:“那张桌子在角落一处,看上去确实好像是许久都没有移开过了。”
“那就对了,或许我们更该庆幸这东西被人拿去垫桌脚了,不然可能早在我们想起要找这东西之前,这东西就已经被人毁了。”
风霆烨此话一出,室内几人都是一愣。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