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醒了”
一转入土地庙,老张顿时就看到同样朝着他打量的李牧。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随后老张赶忙几步上前,也顾不得地上的灰尘,直接就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打开手中的包裹,从其中掏出几张大饼,然后再是一个水袋。
望了望一旁疑惑望着自己的李牧,老张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昨天把你从虎河中打捞上来,看你浑身伤势严重,就去抓了药把你安排在这里,也是现在才有时间过来看看。”
老张说着话,也暗自感慨这个家伙是真的命大,他在来时就做好了面对一具尸体的准备,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已经清醒了过来。
“就是你救的我”李牧听到这里也总算明白了全部过程。
视线打量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憨厚的男子,目光从其沧桑的面部移过,再落在其长满老茧的双掌之上。
那双手掌上正拿着一个大饼,大饼细腻的表皮和手掌狰狞的老茧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对比。
这种手掌李牧见过,小时候李牧在村中生活,就曾看到很多老一辈的手掌上有这种相似的痕迹。
那是常年劳作所留下,也是在艰苦的日子中打磨而成,从这一双手李牧就能看出眼前的汉子并不富裕。
“谈不上救不救的,只是不忍心看你落在荒野”老张应该不善言辞,所以说完这句话便没了下文。
他伸手朝李牧递过去大饼,但却见李牧脸上苦笑,却是好一会都没有动作。
“哦”狠狠的拍了拍额头,老张黝黑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你看我都忘了,你现在不能动是吧”
说完话,他动作飞的逮着大饼狠狠一撕,大饼顿时就被撕下了一小块。
“我喂给你”说着就把小块大饼碎屑凑到了李牧嘴边。
李牧早就饿得受不了了,见状道谢一声,然后不客气的张口吞了下去。
老张显得很有耐心,他撕扯着大饼喂食李牧,当这个过程结束的时候,老张所带来的大饼已经荡然无存。
看着直到现在才露出一丝满足神色的李牧,老张心中暗自惊骇。
“这家伙好大的食量”
这两张大饼每一张都有人脸大小,就是老张这种做体力活的人也是一张就能管饱,但他没想到李牧一顿居然就给消灭了个干净。
“小子李牧,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出手帮忙,我怕是会活活的饿死在这里。”李牧眼神中满是感激。
这份感激发自真心,如果今次不是有眼前的汉子怜悯于他,他怕是要在饥饿中慢慢死去。
“不用谢,不用谢,这些都是小事。”老张连连摆手,样子看起来笨拙而又木讷。
口中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老张神色间却有一丝忧愁闪过。
今次救治李牧的事情是一个引子,引子燃了他和家里那婆娘积压已久的矛盾,让两人吵得是不可开交,老张后也是愤然离家。
一时半刻间老张是不打算再去了,他准备在外面好好的待几天,让家里那个婆娘好好冷静冷静。
想到这里,老张不着痕迹的叹息一声。
李牧虽然受伤严重,但他的灵觉何其敏锐,老张的叹息虽然轻微,但李牧仍旧是注意到了。
“老哥怎么了难道是心中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左右无事,李牧便张口问道。
老张原本并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外人,但一直憋在心中却又颇为苦闷,想了想,老张随即开口道“哎家门不幸啊”
接着他缓缓把心中的愁苦讲了出来。
原来老张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从其父辈那一代其就是以帮地主耕地为生,日子过得是颇为穷苦。
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在老张成年以后,他父母是为他的婚事愁白了头。
眼看时间过去好几年,而老张也到了三十的年纪,再不结婚怕是彻底的晚了。
于是在村中一个媒婆的牵线搭桥之下,老张顺利的和镇中一位乡绅的女儿结为了连理。
穷小子和富家女结合,这听起来或许是天大的好事,但世界上又哪里有这种白得的午餐
毫无疑问,那位乡绅的女儿身体有缺陷,她天生就是石女,一生都不可能生育。
甚至在嫁给老张以前,那女人就有过一个夫婿,只是前一个夫婿在发现这个事实后选择了退婚。
当老张也发现这一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别人或许可以无惧乡绅的权势选择退婚,而他一个穷小子如果这样做的话,下场也只可能是被活活打死。
万般无奈之下,日子也就只有这样过了下去,而且一过就是十几年的时间。
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当中,因为老张为人木讷老实,所以家里的婆娘气焰是越来越嚣张,并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对老张非打即骂。
老张虽然也恼怒,但想到妻子身后的家族势力,平素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也就让老张落得了一个妻管严的名称,并不时被人拿这来开玩笑。
原本日子一直这样忍受下去也就过了,但昨天老张不知哪根筋搭错,却是愤怒的了一句嘴。
这下可不得了,家里婆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一直从前半夜闹到后半夜,足足让周围村民看了半天的笑话。
这才在第二天一早,老张连招呼也不打就匆忙离开了家门。
反正他是不打算在短时间内去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李牧一直听老张讲完事情的经过,随后才叹息一声说道。
他没想到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