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行在。
这几天长安不平静,李世民在行自然也不安心。
尤其这两天秋雨连绵,湿冷的天气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这日一早,李世民起床见屋外雨水潺潺,便觉心中烦躁,也不吃饭重新回到床上和衣而卧。
内侍看见不知道是不是病了,又不敢贸然问,忙遣小内侍去请晋王李治、越王李贞、纪王李慎和韩王李元嘉前来。
李世民带着李治来到洛阳整日无所事事,李治便建言把离洛阳近的李世民的八子越王贞和十子纪王李慎,加上唐高祖的十一子越王李贞召来陪驾。
目的当然是拉拢宗室以对抗李承乾。
因为这三人都是以好读书著称李世民对他们也十分喜欢,便答了李治,把他们都召到行在,让他们平时和李治一起讨论学问,有时也把他们召到身边玩笑饮宴。
所以内侍看李世民心情不好就想把他们请来劝说。
不一时,四王被内侍引进来殿里,李世民听说四人来了,让内侍在自己背后垫一个靠枕,就半躺在罗汉塌上召见他们。
“参见父皇(皇兄)!”四人同时向李世民行礼。
这四个人,韩王李元嘉和李承乾同岁今年二十五岁,长的丰神俊朗,一身的书卷气,玉树临风地往那一站,就让人心生好感。
越王李贞和纪王李慎和李治相差不都不到一岁,都是十六七岁翩翩少年。
三人本来都长的清秀俊美,加上锦衣华服仪态儒雅,神采奕奕站在殿里让李世民看着就心生欢喜。
“快平身!”李世民抬抬手道。
见四人直起身来,李世民虽然精神依然恹恹的,还是露出一个笑容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不必拘礼,都随便坐吧。”
李元嘉三人闻言行礼致谢后,坐在两边的椅子上,唯有李治走到李世民榻上,欠着身子坐下,关心地拉起李世民的手道:“父皇今天精神不好,可是龙体欠安?”
李世民见此心里一暖,还没有说话又听李治道:“儿臣刚才来时问殿里的内侍,说您早饭没有吃,也没有传御医看看,这如何使得。”说着满面愁容,泫然欲泣。
李世民见状十分感动,伸手抚摸着李治道:“雉奴不必如此,我没病,只这几日听说长安城不太平,加上今早洛阳落了秋雨。我心里烦闷就歪在榻上歇歇,这会儿看见你们来了也就好。”
李治闻言露出笑容,调皮地道:“早知道父皇看见我们就好了,昨晚我们三兄弟就该睡在这大殿地上陪父皇解闷。”
李世民闻言大笑道:“你有此孝心朕就知足了,秋日天潮地上可睡不得,需知我看见你们都平安健康比自己无灾无病都好。”
“正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你们还是听陛下的。”韩王李元嘉闻言正色道。
李世民听了也点点头表示认可李元嘉的说法,李治三兄弟向李元嘉点头表示受教。
李元嘉温文一笑算是回应,然后又眉头一皱道:“不过皇兄身系大唐江山也该保重身体,不知长安出了什么事情,让皇兄忧心,臣弟虽然不才,但皇说出来或可为皇兄开解一二。”
“就是,父皇也跟我们说说。”越王李贞忙附合道。
李世民看几人都好奇地朝他看过来,不由叹气道:“你们以后都要做官,也该关心些政事。”
几人听李世民有责备的意思都忙低下头,只有李恪讪讪笑道:“都是儿臣不好,这些日子秋高气爽一直拉着王叔和八哥十弟,在洛阳周边打猎,没有留意长安的事。”
李世民闻言也不深责,直接把这些日子因为李承乾要改革铨选制度,长安的百官群起上疏弹劾杜正伦的事说了一遍。
在叙述时还给他们讲了大臣只顾党争,而荒废朝政的坏处。
四人听了都做恍然大悟状。
“你们说说,朝局不稳我能安心吗?”
“这些大臣也太过份了,父皇才离开长安不到两个月就开始欺负大哥。”纪王李慎愤愤不平地道。
这里他年纪最小,虽然不是最受宠的,但是如此说话李世民也不疑心,只是叹口一气还微微点头。
“这也不值得皇兄如此忧心,皇兄不在长安一些臣子稍不安份也可以理解,只要皇兄一回到长安,他们自然就立即偃旗息鼓了。”韩王李元嘉笑着开解道。
李世民听了觉得这话也似是有理,正要深思,就听李治夸张地对越王李贞和纪王李慎道:“你们不常在长安,不知道父皇在朝堂有多威风,平日里都是言出法随,根本没有大臣敢于质疑。”
越王李贞和纪王李慎听了都崇拜地看着李世民,李世民闻言先是哈哈一笑,随即佯怒道:“胡说八道,朕岂是那听不进谏言的昏君?”
李治闻言如同被吓到的小白兔一样,麻利起来,跪在榻前,低着头向李世民请罪道:“都是儿臣无知,每每见父皇乾纲独断,群臣俯首,以为天子就该如此。”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李世民看李治勾着脖子额头都快碰着肚皮了,不由笑着拍拍他的后脑勺道:“知道错了就好,起来吧。”
李治缓缓站起坐到床前椅子上。
李元嘉看一眼旁边的越王李贞和纪王李慎酸溜溜的表情,莞尔一笑对李世民道:“其实晋王说的也不算错,不过他在朝堂上只看见皇兄乾纲独断,却忘记了这是皇兄天生的聪明睿智,圣明烛照,所处理的朝政莫说是殿上百官,就是天下万国的贤者也不能找出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