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娶个媳妇不容易>13 被雨水冲掉的红喜字(七)

刘二侠离去后,秦长庚觉得欠女儿的太多了,打算多买些东西陪嫁,又考虑到时间来不及,所以要求女儿的事情放在儿子的事情之后办,被李二桂当面拒绝了。“长庚哥,这可不是别的事情,早一天也行,晚一天也行,说句难听的话,你家先办事,宝拴把人家刘二侠给睡了,过后你家闺女再变了卦不同意了,或者是跟哪个男孩子跑了,姓刘的落个空,人家能同意吗?这是换亲,谁都得有孬好心,只能在同一天办!”

要搁平时李二桂说出这样的话,秦长庚能揍他个鼻青脸肿,但细想想,凡是换亲的,谁又没有这样的担心呢?所以秦长庚也就没再追究说话的轻与重。

刘二侠为迎接秦玉莲的到来,和哥哥一起亲自动手,把两间屋布置了一番,又扯了布挡挂在中间隔开,显得有里有外;想了想哪家亲戚该通知,哪些亲戚能到场;多少人客,需要买哪些东西,便席、主席怎么开,怎么坐,谁执事,谁买菜等,都一一作了安排。

秦长庚这头,除了宝拴在家布置新房,玉莲做饭招待做家具的木工,秦长庚、陈素娟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又是托人买缝纫机、自行车,又是今天南集、明天北集地买脸盆、毛巾、香皂、针头线脑、盆盆罐罐,反正他们认为好的,能用得着的就买,为儿女的终身大事,他们尽量让儿女都满意,就连写新对联的红纸,他们也要挑颜色好、纸张厚的买,找谁执事,哪庄的厨师做菜做得口味好,桌席上的东西安排临近日子的时候再买,一切准备停当。

宝拴的婚期到了,和秦长庚近房的、没出五服的都过来帮着干活,有的找桌子板凳,有的支锅搭棚,有的刷盘子刷碗,有的择菜挑水,另外派人端着盆糨子,凡是近房的门两边都贴上大红的“喜”字,特别是宝拴家门上的对联贴得整整齐齐、不歪不斜、上下一致、左右对称,加上大门外的两个苍劲有力的“喜”字,为宝拴、刘二侠的新婚增添了几分喜庆气氛。

傍晚时分,从外庄请的三个厨师到了,秦长庚握手递烟,迎进菜棚,短暂的寒暄之后便开始改菜,油炸煎炒。

黄昏时分,早已接到通知的各家亲戚纷至沓来,主人热情相迎,客人道喜问安,早有执事安坐,喝茶抽烟。路程有远有近,起身有早有晚,有的步走,有的骑自行车,亲戚陆续都来到了。

几个厨师手疾刀快,天黑没多时,所有的菜就都做出来了,执事招呼各家亲戚入座,喝酒吃饭安排休息不必赘述。

玉莲闺房里,亲戚几番进进出出掏出压箱钱之后,最后只剩下母亲陈素娟,姑妈秦长美,妗子柳万秋和婶子王明英陪伴、安慰着玉莲。

电灯光照在玉莲的脸上,姑妈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消瘦、毫无血色的脸,亲切地说:“侄女,想开点,千万别怪你爹你娘,真有其他办法、有一线之路可走,也不会让你给你哥换亲。心里别难过,该吃饭还得吃饭,身子亏倒了,过了门怎么有力气干活过日子呢?”她用手轻轻地摸着侄女的头,说不下去了。她强忍着不带出哭声。

“是的。你姑说得是个理,女孩子早晚都得走这一步,只是不像自己谈的那样知根知底就是了。别管家庭穷一点富一点罢,那倒无所谓,人常说,‘好儿不图分家产,好女不图嫁妆衣’,今后的日子主要在于你两个过。都好好干,日子能比谁孬?”妗子开导着外甥女。“我当初和你舅结婚的时候,你娘知道得最清楚,那真是一贫如洗,什么都没有!现在不也好一些了吗?只要干,不怕穷,怕得是摊个光吃不干的男人,那才真叫人怕呢!”

“咱的底咱知道,穷得叮当响谁愿意朝咱庄来,大棱不是秋菊给他换亲,也是不指望能找个女人!人家换亲,两头现在过得都不错,秋菊哪次来走娘家看不出来,不满意能有那张高兴的脸?别管自谈吧!别人介绍吧!还是换亲,出了这个庄都比这强,怕什么怕!”宝拴婶子的嘴是出了名的小刀子,任何地方都带着锋利,不过她始终比较疼爱玉莲和宝拴。

陈素娟望着闺女,心里有千句话万句话,不知怎的,一句也说不出来,时不时地看着玉莲心中难过。

玉莲睡在床上,无精打采地听着姑妈、妗子、婶娘说的每一句话,特别是听到婶娘说到秋菊给大棱换亲的事,她本想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又觉得事已至此,说出来有什么用呢?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也是最疼她的人,她不能这样装聋作哑、一声不吭,这样会伤害她们的心,会使她们心里难过,她宁愿一个人承受着痛苦,也不想让这么多的人都为自己去痛苦。她强打精神说:“您们都放心吧!我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我不想让哥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想让爹娘伤心才甘愿这样做的。今后是苦是甜我谁都不怪。我只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家!”她压抑不住自己的痛苦,哭出声来。

“别哭,别哭!大喜的日子不能哭,这样不吉利!”几个人一齐劝说着。

“让孩子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些。”陈素娟也流下眼泪。

“大喜的日子,孩子舍不得走,哭两声就哭两声,你跟着哭什么?”王明英按嫂子吵(批评)。

“好了,都别哭了!那么多年我们老姐妹几个也难得在一块说说话,不是办事情,说什么也不能都聚到一块?”玉莲的姑妈劝着嫂子和玉莲。

陈素娟停止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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