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他的口气特别坚定。
我想说什么,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没有说出来。我没资格点评解铃的选择和人生,我自己的事还没搞明白呢。
我们再无交谈,站在殿口,一起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时,解铃忽然道:“王兄,我有一事相求。”
“哦,请讲。”我赶忙道。
解铃说:“观想中的那个‘我’有一个很明显的标示,就是剃光了所有的头发。如果,有朝一日……”他顿了顿:“我有冲动要剪光自己的头发,你一定要制止我!”
我惊讶地看着他。
“拜托了!”他热切地看我。
我长舒口气:“好吧,我会的。”
我们正说着,后殿灯火幽幽,亮了起来,李大民和无生老母从后殿走出来。李大民若有所思,这小子口风极紧,什么也没说。
无生老母伸手招我:“你叫王慈是吧,是在这里观想,还是去暗室?”
“暗室,暗室。”我心怦怦跳。
解铃和李大民他们都是一等一的人物,观想之后好像都开了窍,明白很多东西。我要是观了半天,还是这么个德性,保不齐让他们笑话。
无生老母看我,嫣然一笑:“请随我来。”
我跟着她往后殿走,心跳成了一个。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脑子里一盆浆糊,快要窒息了。
到后殿有个侧门,无生老母推门而进,里面是一间很中正的禅室。
四面是黄色的围墙,布置古香古色,在两侧墙面上各写着一个字,分别是“白”和“莲”。
地上放着一蒲团。
无生老母指着蒲团:“王慈,请坐。”
我心怦怦跳:“老母啊,你会不会看到我的观想境?”
无生老母笑:“自古师父不问徒弟妄境,你放心好了,你看到什么我不会说的,我只是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
我犹犹豫豫盘膝坐在蒲团上,无生老母说:“不知道你怕什么,他人观想中任何离谱的事我都见过,有人曾经幻想自己玩了全世界的女人,还有人在观想中统一世界,做了大皇帝。”
我长舒口气,对啊,想东西不犯法,你管我拉屎管我撒尿,总不能连我想什么都管吧。
禅室里只有白灯笼的光,它缓缓升到半空,我在光亮中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
能感觉到无生老母走到身后,轻轻把手抚在我的额头,她的小手很细嫩,我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王慈,你曾经在外面跟很多人说过,弥勒佛给你抚过顶。现在弥勒佛不在,有我给你抚顶,也不算撒谎了。”
“啊!”我大叫一声,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