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时半梦半醒之际，又梦到了林曜。
这段时间，只要闭上眼睛，她就能见到林曜。
还是在精神病院，那间病房，暖暖的阳光和鲜活的林曜。
“清时，你当初为什么拒绝我？”林曜带着痞痞的笑。
林清时没有回答，她知道这是一个梦，每一次，只要她一开口，林曜就会消散。她只想多看他一会儿。她的目光细细描摹着林曜的眉眼，真好，他还在。
“快说话呀！”林曜在一旁催促她。
林清时最终还是说话了，“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也……”
“也不喜欢别人欠你的。”林曜接上她的话，他露出一个笑容，林清时的眼泪终究没忍住又涌了出来。
“清时，照顾好自己，别让别人欠你的。”林曜摸摸她的头，“我要走了。”
“不……”林清时拽住他的手。
林曜只是温柔的笑着，一如初见，他的身影渐渐地消散。
林清时睁开眼，病房里一片漆黑，床边是睡着的罗城，她轻轻地起身下床，走到了洗手间，冰凉的水拍打到脸上，林清时混沌的大脑清醒了许多。
“别让别人欠你的……”她喃喃道，对，害死林曜的凶手还没有找到，她不能死，她要活着。
罗城醒过来，看到床上空无一人，瞬间就惊出一身冷汗。他坐起来，“清时！清时！”
林清时推开门进来，就看到罗城焦急的模样，“哥哥。”
“你去哪儿了，清时？”
“我出去转转，”林清时笑笑。
罗城松了一口气，才发现林清时今天收拾的很整洁。他心里一紧，许多人在自杀前都会收拾整洁，而且态度会忽然变得开朗。
林清时把床铺收拾一下，“哥哥，我饿了，你去帮我买早饭好不好？”
“我打电话叫外卖吧。”罗城已经决定今天一整天都要跟着林清时，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自杀。
“好吧。”林清时随口应道，“哥，我这几天总是睡不安稳，你去和医生说一下，帮我开一点儿安眠药好吗？剂量不用太大。”
“安眠药？”罗城皱眉，小剂量的安眠药积累起来是足以致命的。“不用了吧，如果你睡不着，白天我们可以出去散散步的。”
“哦，好吧。”林清时坐下，“那你现在打电话叫外卖啊，我这几天都没有吃饭，很饿了。”
“嗯，好，等一下。”
“哥，我想见见爷爷。”
“等你痊愈了再说吧，”罗城的手一顿，“你先养好身体。”
“好吧，那就等等吧。”林清时站起来，“哥，我们说会儿话吧。”
“你需要静养，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清时，无论什么事情，哥哥都在你身边的。”
“哥，我不是要自杀。”林清时叹口气。“我没事了，林曜……已经走了。”
罗城没有说话，他知道林清时没有这么快能想开。
“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罗城去开门，是顾昀，他手里提着一袋早餐。
落成皱眉，他怎么又来了？他站在门口，将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你最近天天来，辛苦了，今天就不劳烦你了，我已经请好假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清时吧，你请回去吧。”
“不客气，罗先生。”顾昀假装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脸上仍然带着笑。
“哥，谁来了？”林清时伸长脖子，
“没什么，送外卖的来了。”罗城接过顾昀手里的东西，“你的心意我们收下了，请回吧。”
“哥哥，是不是顾昀来了？让他进来吧。”
顾昀一愣，这是清时的声音，她愿意说话了。
罗城看了顾昀一眼，不情愿的侧开身体，给顾昀让出一条路，“顾先生，请进。”
顾昀进了病房，看见林清时向他微笑，愣在了原地。
“顾昀，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林清时站起来。
“你……你说什么？”顾昀心里奇怪，怎么林清时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我说，这几天麻烦你了，谢谢你来陪着我。”林清时上前几步，在顾昀面前站定。
“清时，来吃早饭。”
顾昀正要说什么，罗城上前拉开林清时。
“吃饭吧，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吃完了哥哥带你出去走走。”
“嗯。”林清时顺从的点点头。
“顾先生，你就请便吧。”罗城向着顾昀点点头。
林清时吃完了早餐，罗城就带着她去了外面的草坪散步。
“清时，你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哥，那时候我才三岁吧，能记得住什么事情？”林清时无奈的笑笑，她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顾昀，“哥，你总让人家跟在后面不好吧。”
“这是顾先生自己愿意的，走吧，那我讲以前的事情给你听，好不好？”
“好。”林清时回头看了顾昀一眼，无奈的向他笑笑。
顾昀一愣，她……在对自己笑？
“你小时候特别调皮，我们抱你，你就会对着我们笑，爷爷一抱你，你就在他身上画地图。”罗城想起小时候的事，眼中也浮现出一抹怀念，“那时候爸妈都在。”他转头看向林清时，“还好你回来了，我们兄妹又团聚了。”
“是啊，我们又团聚了。”林清时低头，只是我不是你真正的妹妹。
“清时，中午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林清时歪头看他，“那就哥哥自己做吧。”
“这……”罗城脸上有点儿囧，他只会